還好接下來謹然不用再跟姜川對戲了,他心不在焉地陪著幾個小備胎把之前的戲演了幾遍——接下來那些新人真的可以看得出是帶資進組的新人,簡單的來說是完全沒有鏡頭感,比如那個葉晨,往那一站倆眼珠子到處亂瞟簡直停不下來,長得挺帥的一小生硬生生變得賊眉鼠眼的,搞得謹然都錯覺他們倆到底誰才是耗子精。
到了最後,小道士要把耗子精拉上來的那一幕就更醉了,謹然還配合地往上蹦躂了一下,卻沒想到那趴在墊子上的人被他一塊兒拽著摔了下來——周圍的工作人員笑癱了一地,當那新人手忙腳亂漲紅了臉從黑髮年輕人身上爬起來的時候,謹然終於忍無可忍地問了句:“……我是不是該減肥了?”
“不不不不不,”葉晨看上去窘迫得快休克了,“哥你挺輕的,真的,是我勁兒小。”
謹然想說誰是你哥,想了想算了,要保持形象。
和藹可親什麼的。
於是黑髮年輕人率先站起來又將葉晨也拎起來,隨便安撫了這緊張得快窒息的新人幾句,謹然覺得自己簡直能看見對方眼中的眼淚——知道自己又光榮地被歸納入眼前人的“好人名單”行列,謹然覺得挺滿意……接下來兩人稀裡糊塗地又演了一遍,再加上另外兩個小備胎,折騰了整整一個下午,到最後終於演完了那一段懸崖戲,又趕鴨子上架似的跟所有人照了幾組映照,謹然臉都快笑僵了,江洛成那邊這才滿意地宣佈收工。
謹然一邊卸妝,一邊調戲化妝師小妹妹:“妹子,你覺得今兒跟我搭戲的幾個哪個最合適啊?”
“喲,然哥,您這不是讓我得罪人麼?”化妝師妹子笑得眯起眼,“這事兒我哪知道,您得問監製大大。”
“說起監製老師我又有話說了。老師都快六十了,寶刀未老原本是件好事,奈何……我今兒看他坐在江洛成旁邊,看得臉都綠了,一個勁兒地問這劇本是這麼寫的嗎怎麼跟他之前看的感覺完全不是一個故事——這明明就是同.性.戀雞.奸.情節……”謹然搖搖頭,感慨道,“也是醉了,老師原本是個相當正經的前輩,做完這部戲我總有一種他晚年失節的錯覺……節操的節。”
謹然一邊說,化妝師妹子那邊已經笑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謹然自己拿著化妝棉往臉上蹭,一邊頭也不回地問身後玩兒手機的經紀人先生:“挨,那個誰,你覺得今兒怎麼樣啊?”
“姜川啊,還能有誰啊。”方餘頭也不抬地說,“雖然前面他演得也不怎麼樣,但是相比起其他人好歹是把你一把拽上去了……而且最後那句‘真是被你氣死了’那語氣,真是寵溺得經紀人我骨頭都酥啦。”
謹然聽了,沉默三秒。
然後感慨:“這果真是一部擁有同.性.戀.雞.奸.情節的戲。”
化妝師妹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謹然卸完妝走出化妝間時候已經天黑了,他餓得前胸貼後背,再加上笑了一天臉都快僵硬了,這會兒面無表情走路帶風在前面沖沖衝,方餘邁著小短腿兒跟在他屁股後面一溜小跑,只聽見前面的人一邊沖沖衝一邊碎碎念:“鴨血粉絲小籠包生煎麻辣燙排骨飯黑森林蛋糕伯爵奶茶……”
方餘:“…………咳,你再吃薑川也拽不動你了。”
謹然:“他勁兒可大了,今天把我拽上去像拽麻袋似的那麼輕鬆,他以前是不是在德國訓大象的?”
方餘:“你明明知道這不是重點。”
謹然:“我現在餓得腦水濃稠,沒辦法跟你繞彎彎,快閉嘴否則扣你工——”
謹然的話還沒說完,忽然一個緊急剎車站住了腳,方餘正奇怪這傢伙又怎麼了,一抬頭便看見他原本就餓黑了的臉這會兒簡直成了包公——順著他那能殺人的視線往前一看,方餘瞬間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因為他看見了江洛成。
這會兒江導演下了工還不走,專門蹲等在沒幾個人知道的特殊通道,明擺著就是來蹲點的——蹲的還是謹然的點……這會兒他正斜靠在門邊,天黑了外面的路燈不知道為什麼沒亮,只有月光撒入將他半個身子隱藏在陰影之中,半明半寐,男人高挺的鼻尖在臉頰一側投下小片陰影,他垂著眼,只有手中點燃的菸草星火點點。
要不是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隨時準備撕咬的氣氛,方餘個人覺得這畫面還蠻美的——因為江洛成實在是長得很帥。
這會兒聽見了動靜,江洛成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謹然,又瞥了一眼謹然身後的方餘,方餘一拍腦門說:“謹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