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醒了!
那他謀劃那麼多,失去那麼多,做下這一切的意義在哪裡?
溫雄……必須死!
必須死!
他眼中的暴戾讓溫雨瓷膽顫,她護著溫雄,厲聲說:“溫洛寒,這裡是醫院,你別亂來!”
溫洛寒唇角掠過抹嗜血的笑,“是,你說的對,這裡是醫院,我不會亂來。”
他這種表情,溫雨瓷再熟悉不過,這樣的溫洛寒,便如墜|入地獄的魔,冷酷殘忍的可怕。
她顫聲說:“溫洛寒,你別再錯下去了,我和爸爸都不欠你什麼,我們……你……”
如果只有她自己,怎樣都好,溫雄的身體剛剛恢復,經不住萬一。
她一時又急又怕,她竟不知從何說起。
溫洛寒盯著她。
即使在她最走投無路的時候,他也未曾在她臉上看到過這樣慌張無措的神色。
即便窮途末路時的溫雨瓷,亦倔強高貴,彷彿沒什麼能讓她驚慌失色。
可此刻的溫雨瓷,就彷彿她身後護著的是她最柔軟的心臟,被人碰上一指,她便會痛不欲生。
她這樣愛她父親,那她愛過他嗎?
為了她,他罔顧殺父之仇,一再妥協退讓,如果不是因為她,溫雄怎麼可能還活在這世上?
“讓開!”他目光冰冷,吐字狠厲。
“不可能!”溫雨瓷擋在溫雄床前,警惕的看著他,“溫洛寒,你別亂來,我不會讓你再碰我爸爸一根手指,你滾!馬上滾!”
“我再說一遍……讓開!”溫洛寒冷若寒冰的眸子漸漸染上一層薄紅。
“不可能!”溫雨瓷瞪著他,眼睛亮的驚人,寸步不移,“我不會讓你再碰我爸一根手指,除非你從我屍體上踩過去!你滾!你這個瘋子,滾!”
溫洛寒揚起巴掌狠狠摑在溫雨瓷臉上,將溫雨瓷扇倒在地。
“瓷瓷!”溫雄無論如何沒想到溫洛寒會向女兒動手,他正左右為難,躊躇著是否將真相告知洛寒,眼見著溫雨瓷被打倒在地上,心臟一陣劇烈的哆嗦,想下地去看女兒,頭暈眼花,四肢痠麻,一動也動不了。
“爸爸!”溫雨瓷頭磕在牆上,一陣劇烈的眩暈,卻什麼都顧不得,爬起來撲到溫雄身上。
見溫雄臉色潮紅,呼吸急促,溫雨瓷瘋了一樣用力按床頭的按鈴,“爸爸,您彆著急,別生氣,我沒事我沒事,我求求你,您千萬別生氣,別激動,爸爸、爸爸……”
她的手在胸前不停的給溫雄順氣,語無倫次,淚如雨下。
她捱上一個耳光算什麼,十個八個都沒關係,可樊清予說過,爸爸的身體還沒完全康復,不能著急不能生氣,不能惹他情緒激動,不然顱內血管會有再次爆裂的可能。
溫洛寒、溫洛寒、該死的溫洛寒,為什麼你一定要把我們逼上絕路,把你自己也逼上絕路?
樊清予跑進來,見到溫雄的情況立刻急救,病房內一片大亂,醫生護士在床邊圍了一圈。
溫雨瓷被推離溫雄身邊,死死盯著溫雄的臉,眼淚洶湧落下,卻不敢哭出聲音。
一陣忙碌後,溫雄的病情終於穩住,樊清予走到溫雨瓷身邊,摘下口罩,聲音不大,語氣卻冷厲至極,“不是告訴過你,不要讓病人情緒激動,你是怎麼照顧病人的?再有下次,誰也救不了他!”
溫雨瓷哽咽著搖頭,“不會有下次了。”
只一次她就嚇到不行了,怎麼還敢有下次。
“我給病人注射了鎮定劑,保持安靜,醒後不要再刺激他,不能讓他情緒有波動,不然誰也沒辦法。”
樊清予開門出去,一大串醫生護士跟在他身後離開。
溫洛寒一直站在床尾,面無表情的看著。
溫雨瓷看了他一眼,拉開抽屜,拿出抽屜裡的檔案袋,抓住溫洛寒的胳膊,將他扯出病房。
回手將檔案袋拍進他懷裡,身體和聲音都劇烈抖著,“溫洛寒,拿回去好好看仔細,我們父女倆誰也不欠你的,我們不用你承情,更不用你報恩,只求你以後離我們父女倆遠遠的,這輩子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滾!馬上滾!”
溫洛寒看了她一眼,開啟檔案袋,翻看了幾頁,身體猛然繃緊,驟然變色,“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你不是死物,自己回去查,”溫雨瓷雙拳在身側緊緊攥著,止不住的顫抖,“溫洛寒!但凡你還有一點人性,拜託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公司我們不要了,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