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囁嚅著說不出話,韓淨雪拍拍她的手,“曉初,你就是這麼魯莽衝動,就像你說的,也許雨瓷的哥哥是看我的項鍊好看,一時新鮮,拿過去把玩了,我們把他叫過來好好問問,你怎麼能出口傷人。”
“表姐……”馮曉初忽然抱住她,臉頰埋在她肩頭抽抽噎噎的哭,十分委屈的樣子。
顧戰傑見馮曉初哭了,心下煩躁,吩咐站在門外的麥琦:“去,把雨瓷的哥哥叫來。”
麥琦怯生生說:“老爺,明陽不會偷馮小姐的東西,是不是哪裡弄錯了?”
顧戰傑瞪眼:“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趕緊去叫他出來!”
“外公……”
顧少修也想勸,顧戰傑虎著臉一擺手:“誰都別說話!少修,我忽然心口疼,你去藥店給我買點藥回來。”
“外公,我房間裡有您需要的所有藥,我這就去給您拿。”
“我不要你備用的那個,我要那個新出的牌子,你先去藥店,到了之後把手機給服務員,我告訴她我要什麼。”
顧少修知道顧戰傑這是要支開他,但顧戰傑拿出自己的身體來壓他,他沒辦法不去。
他有些擔心的扭頭看溫雨瓷,溫雨瓷抿了下唇,“你去吧,外公的身體要緊。”
溫雨瓷生在豪門,雖然她家的家庭關係不復雜,但是別的豪門的家事她自小就看過很多。
她知道顧戰傑為什麼要支開顧少修,大概是想看看她為人處世的態度和手段。
這是顧戰傑對她的考量,顧少修當然不方便在場。
因為顧少修和他一樣,會護短。
顧少修也明白顧戰傑的心意,他知道顧戰傑性格古板,溫雨瓷想進顧家的門,早晚有這一關,這次他想法子化解了,還有下次。
晚不如早,他對溫雨瓷有信心。
遞給溫雨瓷一個歉意的眼神,他轉身出去。
明陽被麥琦從房間裡叫出來,他一向休息的早,已經睡熟了,此刻穿著睡衣,睡眼朦朧,迷迷糊糊的看著一屋子的人。
溫雨瓷快步走過去,握住他的手,轉身看顧戰傑:“你們不要逼問他,他不會拿任何不屬於他的東西,這樣質問他,本身就是對他的羞辱。”
“沒有這麼嚴重,”韓章打著哈哈,很慈祥的笑著說:“因為他下午來過淨雪的房間,結果淨雪的項鍊丟了,再加上他心智和正常人有些不一樣,也許是童心未泯,把項鍊拿去玩了,只要他把東西還回來,皆大歡喜,我們誰都不會放在心上,如果是別的東西,他拿走就拿走了,但因為那項鍊是淨雪她外婆留下的,有非同尋常的意義,所以我只好追回來,你們做晚輩的,別嫌我這個老頭子小氣。”
他倚老賣老,溫雨瓷卻不肯買他的帳,冷冷看著他,“我再說一遍,我哥哥不會拿你孫女的項鍊,你不要血口噴人!”
“行了,你別說了,”顧戰傑一擺手,問明陽:“明陽,你今天下午是不是來過淨雪的房間?”
“我……”明陽手足無措的看溫雨瓷。
溫雨瓷握緊他的手,衝他溫柔笑笑,“沒事,你實話實說就行。”
“這走廊的門都一樣,我下午回來時走錯了,走進去一看擺設和我的房間不一樣,才知道走錯了……”明陽臉漲的通紅,無措的看著溫雨瓷,“瓷瓷,我是不是闖禍了?”
“沒有,沒事。”溫雨瓷依舊衝他溫柔笑著,心裡卻很不是滋味。
很酸澀,很無助。
這就是寄人籬下的滋味。
如果是在溫家,她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絕對不會任由別人這樣侮辱明陽!
“吶!你們聽到了,我都說了他來過我姐姐的房間!”馮曉初猛的衝上前,推了明陽一把,“說!是不是你拿走了我姐姐的項鍊,你趕緊把我姐姐的項鍊還回來!”
“沒有,我沒有……”明陽驚恐的搖頭,“我沒拿東西,我發現走錯房間,立刻就出去了,我沒拿東西……”
馮曉初動作太快,溫雨瓷沒來得及阻止,眼睜睜看著明陽被她推的趔趄了一下。
溫雨瓷又氣又怒,恨不得一巴掌將馮曉初煽飛出去。
可顧戰傑這裡,她知道,不管馮曉初做的怎麼過分,她終究是顧戰傑老友的外甥女,終究是顧家的客人。
也許馮曉初的本意就是挑釁她,惹她發怒,讓她在顧戰傑面前失態。
她動手,她就輸了。
爸爸教過他,不管任何時候,都要維持自己的風度,不能逞一時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