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嫵呵呵,不再說話。
她怕她一開口,就說出更難聽的話。
這人啊,什麼好都不如命好。
穆凝月就是典型的命好。
這種性格,還能活的這麼幸福滋潤,全靠長了一張絕世少有的漂亮臉蛋兒,還有一個好媽一個好兒子。
“哥,我告訴你個秘密……”夏源初靠近戰幕深,神神秘秘的正要說什麼,書房的門忽然開啟了。
穆凝月從書房出來,看到戰幕深先是一愣,繼而說:“阿深,你過來一下,我有事找你。”
說完之後,她轉身又回了書房。
夏源初連忙小聲說:“哥,瞿丹青在書房呢,你要小心啊!”
戰幕深呵笑了聲,對他說:“去廚房給你嫂子張羅好吃的。”
夏源初:“……哦。”
他萬里迢迢從星海城來到這裡,難道不該是他嫂子給他張羅好吃的嗎?
葉瀾嫵笑眯眯看他,“你哥這是心疼你,告訴你,就拿這裡當你自己家,隨便點,別客氣!”
夏源初:“……”
信她才有鬼,他又不傻!
戰幕深走進書房,發現不但瞿丹青在,瞿嶽和瞿墨雍都在。
他衝瞿嶽微微一笑:“叔叔。”
瞿嶽對他笑對格外和煦:“阿深,快坐,昨晚出去一整晚,累了吧?”
穆凝月不滿的哼了一聲:“你外婆還並著呢,你就出去瞎混,夜不歸宿,你外婆以前真是白疼你了!”
“媽,”戰幕深看向她,唇角微勾,笑意溫潤:“我沒在我外婆身邊,照樣將我外婆的病治的有了起色,您天天陪著我外婆……”
他話沒說完,但誰都知道後半句是什麼。
穆凝月天天陪著母親,卻讓母親去了鬼門關轉了一遭。
穆凝月被戳到痛腳,氣的臉色煞白:“還不都是你不好?要是你一直陪著你外婆,你外婆不就沒事了?”
“媽,”戰幕深淡淡說:“您是外婆的女兒,外婆從小將您撫養長大,贍養外婆是您的義務!”
“你、你怎麼敢這麼說話?”穆凝月氣的臉色都變了,“你外婆沒疼過你嗎?你、你……”
“外婆對我的好,我一直記在心上,所以我才會萬里迢迢趕回來,帶著醫生來給外婆治病,”戰幕深看著她說:“但承歡膝下,是您的責任,不要把這種責任強加在我身上,不然說出去,會讓人家笑話您。”
外婆對他再好,他也僅僅是個外孫而已。
一個“外”字,足以說明他的身份。
何況說到底,他是他爺爺撫養成人,外婆給他的關愛,與瞿天樂相比,天上地下。
他是記恩的人,所以他一直記得外婆的好,對外婆極為孝順。
但他再孝順,也不可能取代穆凝月,日夜陪伴外婆膝下。
那是穆凝月的責任,不是他的。
“你、你這白眼狼!”穆凝月氣的破口大罵:“被你外婆聽到,一定恨不得小時候掐死你!”
戰幕深勾起唇角:“為什麼外婆要掐死我?”
“你忘了你小時候你外婆是怎麼養育你的嗎?”穆凝月氣的胸膛劇烈起伏:“你忘恩負義,沒有良心。”
戰幕深呵笑,“媽,其實我更想知道,我父母健在,身體康健,有能力有時間,為什麼我不是父母養大的,卻是爺爺和外公外婆撫養成人?”
穆凝月眼睛睜的老大,一口氣哽在喉口,半晌說不出話。
戰幕深唇角微勾的弧度漸冷,“外公外婆撫養我到三歲,爺爺撫養我到七歲,七歲下半年,我就去了寄宿制的學校讀書,兩個星期回戰家老宅陪我爺爺一天半,每年暑假在爺爺身邊待一個月,在外公外婆身邊待一個月,寒假年前待在戰家老宅,過年之後給外公外婆拜年,在穆家待到學校開學……媽,我想請問您,我在爺爺和外公外婆身邊輾轉的時候,您在哪裡?”
穆凝月臉色蒼白,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
她在哪裡?
沒和戰幕深的親生父親離婚時,她在忙著和戰幕深父親吵架鬧離婚。
和戰幕深的親生父親離婚之後,她忙著和瞿嶽戀愛、結婚、環球旅行。
後來她和瞿嶽有了瞿天樂,更是把全部心神都放在了瞿天樂身上。
對於戰幕深,那是她和她最討厭的男人生下的孩子,是她年少氣盛時曾犯下的錯誤。
她看都不想看她一眼,沒有對他傾注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