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芽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她心腸軟,不喜歡做趕盡殺絕的事。
他們做錯了事情,給他們一定的教訓,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希望他們以後知錯能改就好了。
莘莘學子,哪個都是十年寒窗苦讀才有今日,只要他們沒壞到不可救藥,清芽不想害他們連學籍都沒了。
傍晚放學,清芽讓石宇在外面多等了她一會兒,她幫冷意藍把東西搬到她的宿舍。
謝清翌果然說話算話,很快就把這件事搞定。
從今以後,她和冷意藍就是舍友了。
大概是那天哭的太厲害,這兩天冷意藍精神一直很不好,清芽幫她搬東西的時候,見她精神萎靡,一個勁的打噴嚏,臉色也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清芽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額頭,頓時皺起眉頭,“意藍,你發燒了,你自己不知道嗎?”
“知道,”冷意藍虛弱的笑笑,“我已經吃過藥了,沒事了。”
“什麼叫沒事,”清芽眉頭皺的更緊,“你別告訴我,一會兒你還要去酒吧打工。”
冷意藍每天傍晚下了課,都會去酒吧打小時工,風雨無阻。
冷意藍安撫的衝她笑了笑,“芽芽,我真沒事,我已經吃過藥了,酒吧那邊不能請假,請一天假,一個月的全勤獎就沒了。”
“你夠了冷意藍,”清芽不滿的說:“錢重要還是身體重要?在宿舍歇著,不許去了,不然我和你沒完。”
“可是,”冷意藍有些遲疑,“我昨天把幾本課本留在酒吧儲物櫃了,原本想著今天還去,沒有拿回來,那些課本,明天我要用。”
“這樣好了,”清芽想了下說:“我回家的路上幫你去酒吧拿課本,你乖乖請假,在宿舍休息,課本明天上學時,我給你帶來,這樣好吧?”
冷意藍還在猶豫,卻看到清芽的目光兇巴巴的,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她一下笑了,點了點頭,“好,我聽你的。”
已經很久沒人這樣關心過她了,清芽雖然看似霸道,但卻是在為她著想。
自從父母死後,再沒人對她這樣噓寒問暖過了。
這份情誼,她很珍惜。
清芽幫冷意藍把床鋪收拾好,又幫她打了飯,囑咐喬沐和唐筱果好好照顧她,這才離開學校。
今天是石宇接她。
這些日子,基本都是石宇接送她,如果石宇實在走不開,就換黑塔。
清芽總覺得讓石宇當她的司機有點大材小用,想讓謝清翌換一個,謝清翌卻知道,她和石宇關係好,比較放的開,不會拘束,便一直沒給她換人。
上車之後,清芽讓石宇把車開到冷意藍打工的酒吧,她讓石宇在酒吧外等著,她去酒吧內幫冷意藍拿課本。
又是幫宿舍、又是幫冷意藍買飯,照顧冷意藍住下,這時時間已經不早了,酒吧內已經有人喝的微醺,舞池內的男男女女隨著音樂瘋狂的搖晃身體,紙迷金醉,震耳欲聾。
清芽飛快的穿過大廳,跑到酒吧最後面的員工休息室,開啟冷意藍的儲物櫃,拿出裡面的課本。
她將儲物櫃鎖好,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走到一半,忽然一間包房的房門忽然開啟,砰的一聲打在她身上。
她被門板打的身子一晃,還沒站穩身體,一個女人像子彈一樣被人從裡面扔了出來,重重撞在她身上,將她撞了個趔趄,一下摔倒在地上。
清芽哎呦一聲,膝蓋摔的生疼,課本灑了一地。
女人搖晃了下身體,卻沒摔倒,看了她一眼,拔腿跑了。
清芽不明所以,朝包房內望去,卻看到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冷長空!
冷長空手搭在門把手上,正蹙眉看她,稜角分明的峻峭五官在迷離光線的照耀下,越發冷峻迷人。
他修長的手指搭在門把手上,原本是想要關門的姿勢,看到清芽疼的五官皺成一團,仰著臉看他,他眉心蹙了蹙,往前走了幾步,微微俯身,朝清芽伸手,“腳腕有摔傷嗎?”
他的聲音冷酷低沉,卻極是好聽。
這一刻,清芽忽然明白,冷意藍對這個男人,為什麼痴心不改,念念不忘。
她沒搭理冷長空伸出來的手,將散落在地上的課本收好,抱在懷裡,扶著牆壁,忍著膝蓋上的疼痛站了起來。
她今天穿的及膝裙,兩個膝蓋都摔破了,稍微一動就鑽心的疼。
她不是能忍得住疼的人,明明沒想哭,眼裡卻不由自主就噙了淚,站在七彩迷離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