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會讓人知道她以前是一柳忠彥的妻子,她希望三年後,法律上認定她死亡,我能跟自己喜歡的人結婚,關於這一點,我相信她。先前我已經說過她是個外柔內剛的女人……”
等等力警官一臉不悅地將原本想說的話吞回去。他認為一柳忠彥並沒有說出令人滿意的回答。
等等力警官改變詢問的方向說:
“洋子夫人失蹤後,你第一次獲得她的訊息是什麼時候?”
“今年六月,根津到東京的宿舍拜訪我,他說我的前妻現在住在‘日出社群’……”
“根津先生認識洋子夫人?”
一柳忠彥點點頭說:
“是的,他是兵庫縣穴粟郡人,戰爭期間是我所屬部隊的隊長。戰後……昭和二十二、三年,他經常來神戶,而且每回都會來找我,他還曾經請我幫他介紹工作,我在戰爭中受他不少的照顧,多少也會幫他想想辦法,這時候……”
一柳忠彥說到這兒,臉色變得十分黯淡。
“他學會一件壞事。”
“吸食海洛因嗎?”
“是的,因此我幫他找的工作也沒辦法做了。就因為有這段過去,所以根津認識洋子。”
“昭和三十二年七月下旬,洋子夫人在須磨灣遇難失蹤,這件事情根津知道嗎?”
金田一耕助提出這個問題。
一柳忠彥看了金田一耕助一會兒,然後點頭說:
“根津在那之前就來東京了,洋子遇難的事情發生在昭和三十二年七月下旬,那時他回鄉掃墓,看到報紙上的新聞,就來我家弔唁。”
“根津先生和洋子夫人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就在船難事件發生前不久。昭和三十二年七月,根津在回鄉之前去找我,當時他見過洋子,一個禮拜後,洋子就遇難了,這令根津覺得既驚訝又難過。”
“那麼根津先生的確見過出事前的洋子夫人?”
“是的,當他一看到在‘日出社群’的片桐恆子,馬上就認出是她。”
“你們夫妻沒聽說根津先生在帝都電影公司的攝影棚工作嗎?”
“不知道,因為根津只說他住在東京……今年六月他到白金會館找我之前,我都不知道他在昔日戰友渡邊的介紹下,進入帝都電影公司的攝影棚工作;但洋子知道這件事之後,情緒一直不太穩定。”
“謝謝。警官,請你繼續發問。”
等等力警官想了一下,接著說:
“那麼……根津先生是不是拿這件事情來勒索你們?”
“不!絕對不會有這種事情!根津只是熱心地提醒我,但對我來說,這卻是一種‘致命的好心’!請你們想象一下我當時有多麼震驚,雖然船難事件只是一場戲,可是我私底下想著:如果都沒有洋子的訊息,說不定她真的死了,到了今年七月二十五日,我就可以脫離洋子的丈夫這個身分,可是就在這時,我卻聽到洋子的訊息……”
“你急著脫離洋子的丈夫這個身分,好跟握美俊政的女兒結婚嗎?”
“是的。”
“你們之間已經發生關係了嗎?”
志村刑警這個無禮的問題讓一柳忠彥的臉上閃過一絲慍色。
不過他果然是修養到家,馬上就壓抑住心中的憤怒,冷靜地說:
“我是基督徒,而且繁子也不是那種女人。我們事前就約定好,等經過法律規定的三年失蹤期限一過、認定洋子已經死亡後,我們就結婚;而且我以這項約定為前提,接受繁子的父親渥美俊政的政治援助,這些都是事實,也難怪別人會懷疑我,如今我只覺得很對不起繁子。”
“您現在的夫人知道須磨灣船難事件是你和前妻合演的一齣戲嗎?”
“當然不知道!如果她知道,就不會有這樁親事了。”
“現在我們言歸正傳,六月根津先生去你的宿舍,對你說你的前妻現在在‘日出社群’,然後呢?”
“根津馬上從我的臉色看出其中必有內情……對了,他三十二年來我家時,好象已經戒掉海洛因,今年六月來找我的時候,似乎也沒吸毒的念頭;他是個聰明的人,一看到我的狼狽樣,覺得很不好意思,掉頭就想要走。
他的舉動讓我覺得很緊張,因為還有一個月我就可以取得跟繁子結婚的資格;最後我跟他一起來到‘日出社群’,偷偷觀察‘蒲公英’的老闆娘,結果確定這個自稱‘片桐恆子’的女人確實是洋子。”
一柳忠彥說完用雙手抱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