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不會了。”
“為什麼?你們不是做生意,只要有錢就賺嗎?”
鬼叔笑道:“有錢自然是要賺,可沒有貨物,怎麼賣呢?”
“沒有貨物?”我和輕寒都驚了一下,齊齊的望著他:“為什麼?”
鬼叔道:“那種火器,在二十多年前賣出了那一批之後,生產火器的地方突然起了火,圖紙,關鍵的用器,設計和製造的人,全都被一把火燒光了。”
“啊?!”
“那種武器的威力那麼大,本來就是我們的朝廷保密鑄造的,人一死,東西也沒有了,再要製造就太難了。這些年還不斷的有人想要重新制造出來,甚至想來天朝借回當初賣出的那匹武器,哪怕借回一架看看,都能有所幫助,可惜——”
他說到這裡,便沒再往下說了。
我和輕寒對視了一眼。
那樣霸道的武器不再出現,不管怎麼樣都是一件好事,只是——賣出了那一批給南方之後,東西就絕了,這是巧合,還是——?
有太多的疑團,解不開,也許,無法解。
我站在門口一直沒動,倒是輕寒朝鬼叔拱了拱手,便走過來撩開簾子將我讓了出去,自己也走了出去。
一出去,就看到水秀守著貨架上一串精緻的鏈子移不開眼,自己低頭數著荷包裡的銅板,小福子在旁邊哭喪著臉:“姑奶奶,我只當今天出來辦事,也沒帶那麼多錢啊。”
水秀撅了撅嘴,一回頭看到我們出來了,立刻眼睛一亮迎了上來:“姑娘,你們談完了。”
“嗯。”我點點頭,眼角看到杜炎,他還是一臉面無表情的好像一尊雕像一般站在門口,見我們出來,只簡單的行了個禮。
我淡淡勾了一下唇角,回頭對水秀道:“你又幹什麼了?”
水秀笑嘻嘻的:“姑娘,你看那串鏈子,好漂亮的。我能不能——”
吳嬤嬤還真的沒說錯,這丫頭,就是眼皮子淺。
我淡淡道:“今天出來是辦事的,你當是出來做什麼的?”
“……哦。”
水秀有些委屈,撅著嘴退到了一邊,小福子看著不忍心,上前在她耳邊小聲的道:“下次我出來,帶給你。”
水秀哼了一聲,用手肘狠狠的搗了一下他的胸口,痛得小福子齜牙咧嘴的。
看到這一幕,我只覺得好笑,回頭看輕寒的時候,他只是站在那裡,默默地想著什麼,完全沒有在意這一邊,我便轉頭吩咐小福子:“你們去把車駕過來。”
“是。”
小福子答應著,和杜炎一同出去了,水秀還有些委屈的站在一邊,我慢慢的踱到門口,看見輕寒也慢慢的走了出來,眉頭還是深鎖著,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我知道,今天所見,所聞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太大的震撼,其實對於我來說也未嘗不是,但這一切,我隱隱感覺到,似乎並不只是一些過去了的訊息而已,不知道這些“過去了的事”,會在將來,引發多麼驚人的滔天巨浪。
站在這個小小的店鋪門口,看著外面的人來人往,我突然覺得心裡空空的。
滔天巨浪又如何?比起歷史的洪流,人就好像水面上看不見的浮萍,只能隨波逐流,但再怎麼難,還是要一天一天,一刻一刻的活下去。戰爭,廝殺,朝政,權謀,不管那些東西有多麼宏大,只有眼前人的呼吸,心跳,和微笑,才是真實的。
看著我出神的樣子,他輕聲道:“你在想什麼?”
我抬起頭來看著他,笑了笑:“你說,如果現在,我就這樣牽著你,我們一起跑了,會怎麼樣?”
“……”
他一下子呆住了。
半晌,沒有開口說話,面對他有些僵硬的表情,我淡淡的笑了一下:“開玩笑的。”
這一回,旁邊的水秀先長長的鬆了口氣。
當然是開玩笑的。
就算真的要跑,也不會是現在,就連剛剛在內屋鬼叔只撩起一會兒簾子,我都能看到矮牆外走過了三撥人,不管我走到哪裡,盯著我的這些人是不會少的。
想到這裡,又忍不住笑了一下,可輕寒卻一直沒有笑。
這時,小福子和杜炎已經把車趕過來了,我站在門口望著他:“要一起回去嗎?”
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其實,杜炎已經看見他了,更何況周圍跟了那麼多人來,我跟他見面的訊息只怕現在就已經傳回宮裡了,再要遮遮掩掩的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