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呼吸,都停住了。
不知這樣的窒息到底持續了多久,就在我的心跳幾乎要迸出胸口的時候,突然,聽見申柔一聲撕裂般的嘶喊,緊接著,一陣嬰兒的啼哭響起,頓時打破了僵持的寂靜。
孩子——出生了!
我這口氣一下子吐了出來,卻不知道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只是看常晴的時候,她的神情也有些凝重,不一會兒幾個穩婆都開啟門走出來,臉上帶著重生一般的喜色,高興的朝著她行禮:“恭喜皇后娘娘,賀喜皇后娘娘。”
“如何?”
“貴妃娘娘誕下的,是一位皇子!”
“……”
我和她的呼吸都同時一窒。
申柔,真的生了個皇子!
居然真的生了個皇子!
這一下,情況有些複雜了……
我的眉間不自覺的微微一蹙,剛剛那種彷彿要被溺斃一般窒息的感覺又一次湧了上來,倒是常晴平靜的露出了笑容,道:“這就好,你們辛苦了,去領賞吧。”
“謝皇后娘娘。”
常晴又回頭道:“玉公公,這個賞還是你去領吧,御書房就你跑一趟了。”
玉公公忙道:“是,奴婢這就去向皇上報告這個好訊息。”說完,又轉身匆匆的走了。
常晴也沒有看我,便推開門直接走了進去,一開門就是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但似乎還能聽到一個柔嫩的聲音在依依呀呀的哭著,我站在門口沒有進去,隔著那層薄紗,聽著那孩子的啼哭,只覺得心裡好像被一根針扎著一樣。
不致命的痛,但那根針一直紮在心上。
我沒想到,申柔真的生了個兒子;我最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是在這個情況下,將孩子生下來。
和當初的許幼菱一樣,也許已經到了生死的邊緣,卻為了這個孩子,固執的選擇生。
但——我呢?
為什麼我的孩子沒有生下來,為什麼只有我,沒有保住自己的孩子?
如果那個時候,我能像現在這樣不在乎裴元灝,不在乎他嘴裡喊的是誰,心裡想的是誰,那我是不是可以不那麼絕望,是不是可以保住我的孩子?
原來,申柔說沒用的人是我,保不住孩子的人是我,是真的。
錯的人,其實從來就是我!
我淡淡的一笑,轉身想要走開,剛一回頭,就看見裴元灝走了過來。
他一路走來都是低著頭的,一直到這個時候才抬起頭,一下子便對上了我的眼睛。
我臉上的淡淡笑意還沒來得及褪去,乍然與他對視,兩個人都愣住了,他臉上的神色顯得有些複雜,而我也站在臺階上看著他,一時間忘了說話,也說不出話來。
兩個人就這麼默然的對視著。
這時,一個有些慍怒的聲音響起:“放肆,見到皇上竟然敢不跪拜!”
我一下子被那個聲音驚醒了一樣,定睛一看,卻是申恭矣,他竟然也跟著裴元灝過來了!
內宮的規矩,男眷是不能入內的,現在裴元灝居然破例讓他跟進來,看來也是因為知道申柔生了個兒子,所以讓孩子的外公也來看看吧,我急忙走下臺階跪拜道:“民女拜見皇上,恭喜皇上喜得麟兒。”
裴元灝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便走了。
不過申恭矣還是沒敢跟上去,就站在臺階下,我感覺到那雙精滑的眼睛從我身上溜過去,半晌,聽見他道:“你就是那個嶽青嬰?”
“民女拜見太傅大人。”
“呵呵,老夫可受不起你的禮。”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那張消瘦得透骨的臉上泛著紅光,自然是因為申柔生了兒子,大局已定,而他看著我的眼神,就像貓看著爪子下的老鼠一樣,戲謔而無謂。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
他對我的態度,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倒是裴元灝剛剛的神情,有些怪異。
貴妃產子,對於他來說怎麼樣都是好事,就算他不想要申家的孩子,也不應該是這樣的表情,好像有什麼問題讓他覺得疑惑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裴元灝和常晴從裡面走了出來,臉上滿是喜色,常晴笑道:“小皇子真是可愛。”
裴元灝笑了笑,沒說話。
申恭矣一見到他出來,立刻上前跪拜道:“老臣恭喜皇上。”
裴元灝立刻笑著將他扶起來,道:“同喜,同喜。”
兩人相識,都笑了,常晴站在一旁,也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