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是悲都不清楚了,只看著他:“你,你是怎麼——”
“在楊州立了功,所以向皇后討了她。”
“她,她也——”
“她說了,她不嫌棄我。”
我愣了一下,才立刻會過意來,杜炎說的是他破了相這件事,他應該是問過水秀的,而水秀表示,她並不嫌棄杜炎是個破了相的男人。
……
不知為什麼,我突然感到心中一陣酸楚,雖然從一開始,我就覺得杜炎是水秀的一個最好的歸宿,即使他破了相,但男人也不用在意這些,只要他娶了水秀,就一定會一心一意的對她好,這一切,都是我過去認可的。
卻不知為什麼,這一刻,聽到他簡單的話語,我卻感到一陣淡淡的酸楚。
水秀,是為了什麼而答應了呢?
不過,我還是立刻笑道:“恭喜你們了。”
“多謝。”
“為什麼今天她沒過來呢?”
“雪大,又冷,我沒告訴她是來夫人這裡。”他說著,告罪道:“還請夫人見諒。”
我笑道:“這有什麼,你們新婚燕爾的,照說我也不該就把你叫來了才是。”
“無妨,也是要找事做。”
他還是這麼的直來直去,倒讓我不好再拐彎抹角,雖然之前有過疑慮,到底要不要用吳彥秋介紹來的人,但一看到杜炎,我倒也沒有太多的疑慮了,和他稍事的談了一會兒,便將這件事定了下來,他報了他那些兄弟的人數,也說清楚了一些細節,我現在手頭閒錢不少,給的薪俸也高,所以很快便將事情定了下來。
他起身對著我一拜:“明天,我們就過來。”
“好的。”我站起身:“也把你媳婦帶來,我好久沒見到她了,想看看她。”
“是。”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說話做事沒有半點拖泥帶水,說走就要走,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忍不住叫住了他:“杜炎。”
他回過頭來看著我。
“你能不能跟我說一下,你為什麼一定要娶水秀呢?”
“……”
“她脾氣又不好,以前對你也很不客氣。難道,就因為我們那次一起去了一趟渡來館?”
聽到我這樣的詢問,他倒是沒有什麼忸怩,也不隱瞞,直接說道:“在那一次之前,我已經關注她很久了。”
“噢?!”
我驚了一下:“你是——”
他看了我一眼,平靜的說道:“她的脾氣是不好,但很多脾氣好的,卻沒她好。”
“……”
“那宮裡除了她,沒有多少人會真的陪夫人去冷宮的。”
“……”
我頓時,有些明白了過來。
他說的是當初我獲罪,被打入冷宮的時候,始終陪著我的只有吳嬤嬤和水秀,連之前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小玉都在那個時候離開了,他說的那句話,我也多少明白。
能與人有福同享,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但能有福同當的,就沒那麼容易了。
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開始注意水秀了,卻一直沒有能接近她的機會,直到後來我們去渡來館,他被派遣跟隨,才真正有機會接觸到水秀。
只是,水秀卻一直對他愛搭不理的,甚至因為杜炎沉默寡言的性格和冷冰冰的態度,幾次對他惡言相向,杜炎從來沒有介意過,甚至還送了水秀她看中的那條鏈子。
原來一切,早有前因。
我忍不住笑了笑。
也許這句話未必好聽,但他對於水秀,水秀對於他,似乎都有些——在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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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杜炎帶著他的人就來了。
而我一眼就看到,走在他身後的那個熟悉的身影,嬌小玲瓏的,只是臉色格外的蒼白,跟周圍的皚皚白雪一個顏色。
一看到我,她一下子就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我:“姑娘!”
“水秀……”
我猝不及防,幾乎要被她推倒在地,旁邊的采薇急忙要過來扶我,見我輕輕的搖頭也退下去了,我用力的抱住了她。
胸口,一陣暖暖的溼意傳來,頃刻間,變得冰涼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慢慢的捧起她的臉,哭得滿臉淚痕一塌糊塗,還在不停的抽泣著,我也是淚流滿面,卻還笑著:“怎麼了?這麼大了,嫁人了,還哭啊?”
旁邊的杜炎一直安安靜靜的守著,這個時候采薇似乎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