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更是嚇得魂飛魄散,連連磕頭求饒。
雖然是這樣,但裴元灝卻顯得沒那麼火大,畢竟剛剛已經找到了南宮離珠的救命稻草,而看我也並沒有不高興的樣子,便知淡淡的一揮手,說道:“不是什麼大事,收拾好就行了。”
那小太監像是逃出了一條命來,急忙磕頭謝恩。
南宮錦宏說道:“這一次是在是給顏小姐添麻煩了,老臣也覺得過意不去啊。”
我隱隱的感覺到有點不對。
於是,也走了過去:“不是什麼大事,豈敢勞南宮大人的大駕。”
說完,自己也要過去撿,畢竟裡面還有一兩本我看重的東西,可就在我剛邁出一步的時候,已經走到書桌邊的南宮錦宏突然停了下來,盯著地上散落了一地的書本,像是看到了什麼:“咦?”
裴元灝下意識的看向他:“怎麼了?”
南宮錦宏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呆立在那個地方,過了一下,才慢慢的俯下身去:“這是什麼?”
我看見他蹲下去,從書堆裡撿起了一樣東西。
他背對著我們,看了一會兒才回過頭來,似笑非笑的說道:“這,是顏小姐的家書吧?”
“……”
“冒犯了。”
“……”
我立刻就閉上嘴,不說話了。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我。
不知為什麼,雖然眼前這件事已經知道是開局了,但內心居然湧起了一股想要笑的衝動,似乎自己在臺下等了太久,終於聽見了鼓點聲,便有一種“原來如此”的先知感,雖然——我是現在才知道,那堆書里居然有一封我的“家書”。
不過,這個安排,倒是巧妙。
如果真的就是被人翻找而找出來的東西,痕跡就太重了,更何況是明擺著跟我有嫌隙,或者說就是有仇的南宮家的人提出要搜我的屋子,這樣找出來的東西,八成以上都會被裴元灝懷疑;但偏偏,這東西不是找出來的,而是在找到了正經東西之後,被人“無意中”摔出來的。
這樣,就要可靠得多了。
畢竟,毫無痕跡得到的東西,就可以說成事——無巧不成書了。
裴元灝一聽“家書”兩個字,也微微的蹙了一下眉頭:“什麼家書?”
他這話,也不知是在問我,還是在問南宮錦宏,但南宮錦宏已經走過來,畢恭畢敬的將手裡的東西奉到他的面前,這個時候我才看清,他拿的是一本書,書頁裡夾著一封信,裴元灝將信抽出來一看,上面清清楚楚的幾個字——顏輕盈親啟。
一看到那信封,我的眉頭也皺了一下。
難怪南宮錦宏一看信封就敢說是我的家書,那是西川地區才會有的信封,也就是在前朝的信封式樣,中原地區早已經改制,可西川還保留著。
所以,他一眼就看出,是我的“家書”。
裴元灝從他手裡接過來,倒也沒有立刻拆開,而是捏在指尖,抬頭看了我一眼:“是什麼?”
我平靜的說道:“既然南宮大人說是家書,那自然就是家書了。”
他看著我:“朕是問你,這是什麼?”
我這才淡淡一笑:“這,民女也不知道。”
南宮錦宏也笑了:“顏小姐說笑了,難道這封信是憑空從書裡摔出來的?”
他這話倒像是提醒了什麼,裴元灝暫時放下那封信,而拿起了夾著那封信的書,我一看,心裡也是一動。
《神效集》!
而且,不是我抄錄的那一本,而是査比興從蜀地直接帶來的那一本。
自從得到了這本神效集,加上我又抄錄了一遍之後,原來的這一本我就很少拿出來了,一直都是放在角落那一堆書裡,一來,的確是要避些嫌疑,畢竟這本書的抄錄者是蕭玉聲;二來,也是沒心思去動它,所以都幾乎將它遺忘了。
卻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翻找出來。
裴元灝翻了一下,立刻說道:“這就是給有治失魂症的藥方的那本古籍吧?”
我沉默了一下,點頭:“是。”
他不說話了。
頓時,屋子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僵冷了起來。
他當然是知道,那個藥方,這本醫書,是從蜀地帶來的,他也知道蜀地來的那個人現在還在我的府上,只是,出於我和他之間那微妙的平衡的考慮,他一直沒有動過我的人,這件事也完全被他按下不提,但我沒想到,雖然這件事在我們兩之間被按下去了,卻被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