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擒住的主將,竟然是——謝烽?!
怎麼可能?!
我差一點就把這句話說出來,雖然沒有說出口,但驟然變得沉重的氣息還是讓他們幾個都忍不住轉頭看向了我,我是這裡唯一一個跟謝烽長期相處過的人,我的驚訝,無言中已經告訴了他們太多的訊息。
裴元灝也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謝烽?他現在人呢?”
輕寒回頭看了一眼,正好這個時候,一個滿身塵土,肩膀上,胳膊上,甚至連腿上都到處是傷痕的人走到了他的身後,俯身朝著裴元灝行了個禮,然後說道:“回稟皇上,敵軍主將已經押下去了,聽候皇上的發落。”
周圍的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而我看著那人,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查比興?!”
他抬起頭來看著我,臉上甚至還有一道血淋淋的傷口,卻對著我笑了起來:“大小姐,大小姐無恙,我就放心了。”
“查比興!”
我激動不已,立刻就走了上去:“你,你怎麼來了?”
他說道:“大小姐在這裡,我當然要過來幫忙了!”
我這才想起來,之前我們從界河那邊離開之後就分路,因為他的相貌顯眼,蕭玉聲他們安排他走了另一條路,為的就是降低我們這邊的風險,我也相信憑他的本事可以安然無恙的度過這一次的危急,卻沒想到,他走了之後並沒有直接入川,而是跟輕寒匯合,倒回頭來臨汾幫忙了。
不過——
我上下打量著他,身上那些顯得有些慘烈的傷處,尤其是臉上那一道傷疤,鮮血淋淋的,格外的嚇人,我急忙說道:“這是怎麼的?”
他笑著看著我:“這啊?這是功勳。”
“……”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抓住謝烽的人,是他?
是他!
剛剛他們說抓住謝烽的時候,我是怎麼都不能相信,這裡居然還有能抓得住謝烽的人,但如果是查比興的話——
也許,還是有這個可能的。
難怪劉輕寒會那麼大方,將謝烽交給裴元灝處理了,查比興入京之後是有官職的,到現在來說他還算是裴元灝的臣子,他抓住的謝烽,自然也算是這一邊的功勞。
只是看他現在這個時候,雖然人是抓住了,付出的代價也不小。
裴元灝看著他一身是傷,也微微蹙了一下眉頭,但沒多說什麼,只點了點頭:“辛苦你了。”
“不敢。”
他又看了看前方,張子羽已經派出另一隊人馬出去,要清掃戰場,已經有些傷兵慢慢的走進城裡來,眼看著那些傷痕累累,不斷哀慟慘叫計程車兵的樣子,大家都有些不忍,裴元灝吩咐他們立刻清掃戰場救治傷兵,然後說道:“先回去再說吧。”
於是,一行人紛紛上馬車的上馬車,上馬的上馬,很快就回到臨汾官署了。
再一次回到這裡,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官署內的那些侍從丫鬟們一個個都歡天喜地的,不管裴元灝和劉輕寒走進去的時候,兩方的人都懷著什麼樣的心思,又有著什麼樣的暗流湧動,這些都跟下面的人無關,只是,我清楚的看到扣兒他們臉上帶著笑的過來迎接皇后和公主殿下,但是在看到劉輕寒和他身後的人的一瞬間,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深知內情人就很清楚,劉輕寒的迴歸,絕對不是一個人的迴歸而已。
大家一路都安安靜靜的,一直跟著裴元灝往裡走,在走到園門口,他已經朝著書房的那邊走了兩邊,然後頭也不回的吩咐玉公公:“讓她們先過去安頓好。”
這個“她們”,當然指的就是皇后,還有我們這些人。
我只停了一下,抬頭看向他們。
輕寒就站在裴元灝的身邊,他的那些府兵雖然都留在外面,但還有幾個身手不凡的護衛緊隨其後不離左右,裴元灝也並不介意這些人跟著,只對他做了一個手勢,輕寒輕輕的點了點頭,便要跟著他往裡走去。
那邊,就是皇帝的書房了。
兩個帶頭已經過去了,剩下的張子羽他們自然也要跟上去的,只是查比興“哎唷”了一聲,留在門口,輕寒立刻回頭看著他,只見他一隻手捂著臉,指縫裡還在不斷的淌血,我這才注意到他這裡,急忙說道:“趕緊讓大夫來看看啊。”
扣兒說道:“大夫都已經出去了。”
“……”
對了,外面打了一夜的仗,早就傷兵遍地,城內的大夫不夠用,官署裡的大夫就出去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