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上頭。也就是中庭花園的角落裡,這一晃就是十多年過去了……”
老頭子住了口,略有些狡猾地看著眾人——連楊老師都有點忍不住了,不滿道,“先生,您又賣關子了。”
“呵呵。”秦教授指了指小趙,“小趙,你說吧。”
小趙站起身,也是很感興趣地接近了這尊怪獸像,他輕輕地摸了摸怪獸像的側面,沉聲道,“我是特地從扶風趕回來給教授送儀器的——在法門寺地宮發掘現場,地宮三重門的第二重門前,也出現了形制一色一樣的石怪獸立像。”
眾人頓時大譁,看著這尊石像的眼神全都變了——如果秦教授對雕刻手法的複述沒有錯,這就是證明說,法門寺地宮在唐代被封閉以後,並不是塵封了一千多年,起碼兩百多年前,這第一重石門,就曾被人開啟過!
“最離奇的還不止這一點。”秦教授補充了一句,“從剛出土的物賬碑來看,供奉舍利的寶物是嚴格分層的,也就是說,第一重門外的寶物價值相對最淺,而事情離奇就離奇在這裡,由現在的發掘結果來看,第二重門外的所有寶物都是和物賬碑的記載嚴絲合縫的,沒多、沒少,除了這一尊石怪獸以外,和千年前唐時被封閉起來的樣子,那是毫無區別……而且,第二重門本身是沒有上鎖的。”
這就更費解了,室內頓時響起了一陣輕微的嗡嗡聲。秦教授看著眾人的表現,得意地一笑,“我老頭子的性子,大家都是瞭解的。難得到西安府一次,親朋好友、同好故舊都想要聯絡聯絡感情。不客氣地說,多少也都是有東西想求我掌眼,有事情想讓分解分解,說合說合。若是平日,眾位瞧得起我老頭子,我老頭子自然不能拿大。但今天卻是不好意思了,有這個謎在,卻沒心思旁顧!”
說著,便端茶道惱,“多有得罪了,有什麼事,等我從扶風回來再說吧。”
眾人都是很清楚老爺子脾氣的,當下也都是識趣地笑著起身告辭,被老爺子叫成小劉的一位中年人過來道別時,還誇獎李含光道,“比賽我看了,小姑娘,你字寫得比我們家德瑜好,做人也是比我們家德瑜要老成,很好!”
含光知道這是劉德瑜的長輩——他說得突然,她習慣成自然,本能地就微微一墩身,行禮道,“謝過您的誇獎,含光不敢當。”
‘小劉’眼底閃過訝色,倒是多看了含光一眼,方走了開去。老爺子看在眼裡,不動聲色,等人都散了,才囑咐含光,“我們大人有事要做,你在一邊自己玩啊。”
說著,便果然把什麼事都放在一邊,拉著楊老師開始整理含光抄錄下來的字跡了,還拉了小趙一起過來討論,幾個人喃喃地挑選著可能相連的字詞。含光看了一會,果然頗覺無聊,索性就到外屋去看電視了。
秦教授果然是學術狂人,一忙就忙到了晚上,期間連飯都是讓人送來客房服務的。含光本還想等楊老師脫身出來,等到快八點時知道呆不住,便進去和楊老師打了聲招呼,“我先回去了。”
“啊,”楊老師心不在焉地說,“我送你——”
含光笑著擺了擺手,“我自己坐公車回去就行了。師父你繼續忙吧。”
十二歲的孩子,很多都是自己坐公車上下學的。反正西安內城也不是很大,安步當車走回去都可以。
“哦。”楊老師立刻就妥協了,從兜裡掏了一張一百給含光,“你打車回去吧,別坐車。到了給我打個電話啊。”
含光到現在都沒手機,不過可以借用值班室的電話。她點了點頭,見秦教授和小趙還在忙,便不驚動他們,自己告辭出去了。
秦教授這裡,又忙了大概十多分鐘,秦教授自己也累了,他打了個呵欠,下決定道,“這個石像已經沒什麼研究價值了,明天一起搬到扶風去吧。——到了那裡再一起集思廣益也好……小趙,你也去休息吧,明天我們早點起,早上到扶風還可以趕上發掘。”
小趙也是累了一天了,巴不得一聲,和楊老師打了個招呼就出門去歇著。楊老師討好地衝秦教授道,“先生,明日我也跟著伺候你去啊——順便把含光也給帶上,給您服侍茶水……”
秦教授疲倦地擰了擰眉頭,卻是瞪了學生一眼,“你啊,光長個子不長心……這個李含光比賽的錄影你拿來給我看看?”
楊老師被說得莫名其妙的,不過錄影光碟他的確帶在身上,聞言忙拿出來給老人家放上了。
秦教授看來不像是藏得住心事的人,但此時卻很把穩,他沉默地看完了一整場比賽的錄影,擰著眉頭思忖了半晌,才道,“我看,你是中了桂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