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按時帶來符合校規規定的騎馬裝以及舞蹈裙裝等等。
含光上了一天課下來,發現她根本都沒法在課間趕作業或者是給自己加點功課什麼的——沒這個精力。上課四十五分鐘,老師講課的速度根本都容不得你走神的,水平也的確高,課上得很精彩,要走神都難。課間十分鐘休息一會兒,差不多就可以繼續開始上下一節課了。這樣到吃午飯的時候,連含光都是罕見地感覺到,只要能給點肉吃,她也不會在乎味道了……
要知道,她從前世帶過來的除了金手指,也還有對美食的挑剔,這一年多來,除了在楊老師家蹭飯的那幾頓,別的時候含光基本都是為了保證體力而進食。在於家表現出的那種不貪吃的教養,除了她本人的矜持以外,也是因為她根本都沒覺得於家的飯菜有多好吃。但現在一個上午課上下來,含光的肚子都餓得隱隱作痛了,可見桂樹的課程有多消耗體力。
好在桂樹中午是包餐的,和華清小學一樣,食堂的水平頗高,不至於和慈幼局的飯菜一樣難以入口。含光打了飯菜,按照自己的學號找了位置,剛好就和劉德瑜坐在一起——按校規規定,每個學生進餐時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吃飯時間也就是半個小時,吃完飯必須把餐具收拾好放到指定的地方,然後,你可以回去你的教室,用指定的姿勢開始午休……兩百多條校規那可不是開玩笑的,要是都去遵行的話,從踏入校門的那一刻開始,你的一言一行基本就都是被規定死了的。
不過,和慈恩小學基本上是被無視的校規不一樣,桂樹的規矩的確也十分森嚴,初等部三個年級,四百多號人集中在上下兩層食堂裡吃飯,整座食堂居然是鴉雀無聲,除了餐具碰撞的聲音以外,連絲毫說話聲都沒有。——“食不言、寢不語”,也是寫在校規裡的。
含光倒是很適應這樣的氣氛,雖然幾百人坐在一起吃飯都沒聲音,是有點怪怪的,但比起慈幼局吵嚷的晚餐時間,這種的寂靜更符合是她前世習慣的餐桌禮儀。再說,她本人也著實是餓了,可以不必說話專心吃飯,那真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桂樹基本上是不鼓勵剩飯的,所以含光沒有拿多,只是按平時飯量加多了一點,取了一碗飯,一個雞蛋,兩葷一素和一盅湯。很專心地吃完飯,不過用了十五分鐘,她把餐盤拿到回收處給生活老師檢閱過,很順利地就出了飯堂,正好劉德瑜也吃完了,兩人遂結伴回教室去。
“累死了。”劉德瑜顯然也覺得桂樹的課程安排很緊密,不斷地揉著眼睛,“一大早折騰到現在,就和上緊了的弦一樣,一刻也不能放鬆。聽說寶信那邊可自由了,每週只有兩天穿襦裙,其餘時間都穿衫褲上課,說是那樣方便。”
含光不否認襦裙是沒有衫褲來得利索,她道,“這個課程,我也覺得吃力,稍微一走神就跟不上。上完課回家還要好好複習,不然怕是學過就忘。”
其實算學部分,還好她之前已經在楊善榆提高班對初中部分有過一些涉獵了,不然今天聽課都要很勉強才能追趕上,一上午四節課,只有國文還算是比較輕鬆。
“就是的。”劉德瑜嘆了一口氣,“我媽都已經給我約好兩個私塾了——”
她委屈道,“早知道去上寶信了,桂樹這個課程,說不定連寒暑假都不能玩,得上私塾加課。我以後又不要上班,考那麼好的大學幹嘛,隨便上個也就算了,總不至於大學都沒得上。”
含光聞言,只是微微一笑:劉德瑜的父親是副省長,按照她那個年代的規矩,副省級別的高官,兒女的婚嫁、前程都是一句話就能安排好的,若是不求有一番建樹,安安穩穩在家做個紈絝,家業也夠他們敗個幾十年了。這個教育強度,遠過於她前世上的女學,對劉德瑜來說是嚴苛了點。
“你不上班,難道大學畢業就嫁人嗎?”她隨口和劉德瑜搭話。
劉德瑜這才想起來含光是孤兒出身似的,忙笑著解釋道,“哎呀,你可能不知道,我們這樣人家的女孩子,一般是不出去上班的——家裡覺得拋頭露面不太好……”
這和她的猜測也沒什麼兩樣,含光忽然覺得,雖然這世上完全變得認不出來的東西很多,但有些東西真是一直也沒有變。
“那大學畢業了做什麼呀?嫁人嗎?”她笑著問。
雖然有好奇,但語氣卻並不酸澀,也不諷刺,就像是很自然地閒話一樣的。劉德瑜多看了含光幾眼,才點頭道,“基本畢業沒多久就要嫁人了。其實你看現在初中男女比例還差不多,到了高中女孩子就有很多不上的——女孩子嘛,跟不上高中的課程也很正常,再說,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