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扶著額際嘆了口氣,頭無力地垂下去在胳膊上枕了一下又抬起頭,突然覺察到阿珍在旁邊站著遠處,我看她她才看我一下。
“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再哭也是這個樣子,再說你在大街上這樣,別人還以為我把你幹嗎了。”她又重複。
所有的苦楚與悲憤都隨一腔淚水,一陣嚎啕大哭而傾瀉了大半,我低頭在右臂上淚痕的邊緣沾了一下眼睛裡多餘的淚水,抬頭笑了聲:“不哭了,說好了不哭了。”我雙手合攏在桌面上,心裡無助而空虛。
“你是不是覺得你大老遠的來到珠海見到的卻是這樣,你感到很委曲是吧?”
我點了點頭,但我沒有看阿珍。
“我說過,電話裡跟現實中是截然不一樣的……”
“為什麼你平時不說話而非得在今天跟我說這些?你覺得還不夠嗎?!”我直視阿珍,說出直覺和心裡話。
阿珍抿上了嘴,我收回目光,又是一陣沉寂,我想著阿珍,阿珍想什麼?
當我看到阿珍說這些話時的和目光時,我忽然明白,也想通了,視野開始清亮起來。
我抬起滿是淚痕的臉問阿珍:“那次你在電話裡哭是為什麼?”
“當我為一個人而哭時,那個人在我心中已大打折扣!”阿珍生硬地說,語氣雖不重,話也不長,但足以刺傷我的心!那時候,我卻傻傻地認為阿珍是第一個為“我”而哭的女孩,併為之感動,在孤寂中違心地去維持一份特殊的感情。
我噎了半天又試探地問道:“阿珍,你覺得我是一個怎樣的人?”
“從那天一見到你我就覺得你是一個內向、文弱的人!……”
“不,你錯了,我小時候我爸就告訴我柔能克剛,況且我並不文弱,一個人打拼到現在就是足以證明,男兒有淚不輕彈,哭是內心已經決堤了。在簡訊裡給你說過,我已經一年多沒有哭過了,第一次是親人的離去,第二次是剛出來打工,想家而流淚,家很苦,而現在……”我邊說邊想起昨晚發簡訊時的情景。
我插話了,有些“流利”,是在竭力地說,也在克服心中的哽咽,我苦苦地搖了搖頭。
“我說過我沒有談過戀愛你信嗎?”我突然想起又突然地問。
阿珍點了點頭。
“幾天來,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你開心的笑過,從來沒有。”我失望地說,溼潤的臉上溼潤的眼睛,全是真誠。
“其實那天見到你我就說你別讓颱風給刮跑了,你知道嗎?我交的朋友都很高大,我的朋友很多的,什麼行業的都有,包括我身邊的男孩子優秀的也很多,我喜歡那種活潑大方的。人家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可你一點都不壞。真的,我交際的朋友很多的,這個你以後都可能不適應,長痛不如短痛”,阿珍說到這裡嚥了嚥唾沫,用手按了按喉嚨,有點不舒服的樣子,我問她怎麼樣,她淡漠而略顯生硬地說:“報應。”然後又強做若無其事,繼續說:“人常說,最毒婦人心,我也希望你在以後與女孩子交往能注意。”她仍然是那幅皇太后般的姿態在給我“講課”,而每句話都像一個個鋼針紮在我的心上,再用大錘砸一下。
“阿珍,你不要再說了,或許,我知道的很多,或許,我又知道的很少,不過,我是以人生和長遠來對待的……”我說的深遠又無奈。
太陽昇高了,人也漸漸多起來,我們旁邊有人坐了,工作人員開始在每張桌子上安裝太陽太傘。把我們這桌剛安裝好,我就想給阿珍和我買些飲料,讓阿珍稍等一下便跑進超市,大步流星的邊走邊找,迅速選中兩聽可口可樂,那一刻,可口可樂對我來說是快樂和開心的象徵。
心如火焚的我直接到收銀臺插隊買單,向身後的大姐慌忙地道歉說我有急事,大姐表示沒什麼。我致謝並拿了可樂和吸管跑出超市,回到阿珍旁邊,拿出一聽正要給阿珍開啟,阿珍卻用手擋著不讓我開啟,說她不喝,我有些不解和心痛。
我給自己開了一聽,吸了兩口,問阿珍是不是不想喝可樂,喝什麼我去買什麼,阿珍不肯,我撥出吸管,一抬頭一口氣把可樂喝盡,提了提神,一看錶已經10點了,我立即站起來打電話給張老闆,附近的人都在看著我,我一臉坦然,在斑駁的陽光下看著眼前幾步之遙的椰樹和川流不息的街道……
電話通了,張老闆熱情地告訴我宿舍怎麼走,我坦然而極力地記憶,左手打電話,右手比劃了兩下,讓聲音儘量充滿和氣與自信。一幅平靜的好像沒有發生過什麼一樣,因為一份新工作的開始是對我較好的醫療。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