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爭取了一份工作並有住處,可以不再麻煩阿珍,感傷剛見到阿珍又要離開,幸好還在一個城市。
在外面晃了一會兒,又聯絡了一家,在他鄉,多條路總是好。
一點多我到了咖啡店,店不大,大約80個平方,統一粉紅色裝飾,典雅可愛,十幾張大小不一的桌椅擺在齊腰高的圍牆裡,燈光下,衣著時尚的顧客和桌面上的飲品顯得極富情調,整個店看上去明亮、開心。5個服務員在吧檯前站著交頭接耳,我上前問老闆在不?她們表示不知道,我就近坐下來給張老闆打了個電話,然後看著壓在玻璃下面的選單,她們也未倒水給我,服務更可想而知了。這時,阿珍來電話問我在哪兒?我高興地告訴她我找到工作了,阿珍只說她在外面,淡淡地說了幾句就掛了。二點一刻,張老闆和李小姐匆匆趕來,我簡單地談了一下,也表明在他這裡做,次日搬過來,老闆同意。
下午4點,從站臺往回走的路上,在電話裡從阿麗口中得知,阿珍和阿燕出去了,她讓我去單位。我隨即來到棋牌室,阿麗熱情地招呼我在V3包廂裡休息一下。
工作找到了,絲毫不感覺累,走進V3包廂,開啟電視,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就起來,去阿麗的值班室倒了一杯水,回來繼續有心無心的看電視,在一種短暫的放鬆和幸運感中等阿珍回來,等的有些苦澀。
三杯水過後6點到了,我關掉電視,端著一個一次性的空杯來到阿麗的值班室。
“我覺得你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
談話中,阿麗脫口而出,這句接近鄉音的話讓我張口結舌,內心隱隱做痛!剎那間,空氣凝結了。
這句話怎麼會從阿珍同事口中說出!想起早晨臨走前給她鑰匙時她那淡漠的神情,我強忍著心中的難受和那一刻孤單,無奈地走過鋼筋混凝土。
“你有沒有吃晚飯?”阿麗突然問我,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未吃晚飯。
阿麗打電話幫我叫了一份炒飯,一直等到7點多才送上來。異鄉的氣氛越來越陌生,我和阿珍之間彷彿霧裡看花,她的電話從上午到現在還是停機。我向阿麗要了阿燕的號碼, 阿燕說她們在宿舍,飯菜做好在等我呢!
回到阿珍那裡,只見阿珍躺在床上抱個枕頭,面無表情。阿燕邊忙乎邊招呼我吃飯,有些埋怨她們等了這麼長時間的態度,我說已經吃過了,阿珍下床和阿麗三下五除二地吃完飯就往外走,阿珍是用阿麗的手機打著電話走的。我送她們,阿燕笑著說了聲再見,阿珍頭也未回,我只看見她的手背在樓道的黑暗中一閃就消失了。
兩天了,阿珍從未開心地笑過,也未正眼看過我,就連我跟她說話的機會都沒有,我不相信這曾是當時手機聊天時的情景。自己痴情一片,辭職來到珠海,千里迢迢,竟是如此冷漠淡然的心痛!難道真誠和平常心也僅僅是個人或者已經錯了?!
我僵直地站了一刻,返回房間,關上門,佇立窗前,凝視著眼前活生生的淡漠,眼淚奪眶而出,我撲倒在床上,整個身體像絞痛的心,翻來覆去。
手機響了,翻開一看,是張老闆,我先調整了一下情緒才接的電話。他說他在澳門,叮囑我第二天過去時提前兩個小時給他電話,29號停電,我在哪裡給員工培訓?……
接完電話又是一片孤寂和空虛,無力地走到床邊,然後倒下去,又側身拿出手機,望著不能再熟悉的曾經,哽咽著按了兩下通話鍵。
電話通了,我沒有說什麼,只聽見公交車站的喧囂,阿珍聽見我在唏噓,平和而生硬地說她很現實,她身邊有很多異性朋友,自己也不知如何面對選擇……
“阿珍!我明天一早就走了,你為什麼還要給我說這些?!啊?!為什麼?!”
阿珍稍作沉默,只說了聲:“車來了,我要上車了,待會兒我給你電話。”
聽著阿珍的聲音,我在簡訊裡寫道:或許我並不優秀,但我早有誠意。 2005/09/27/ 21:32
資訊傳送了,我的心裡如翻江倒海般難受,人在他鄉,總渴望一絲理解,一方心的去處。看了看收件箱,給問候我的林夕回覆:我已平安到達珠海,一切都很好,無盡的夜裡,天涯詩旅,處處傷痕,情比風雨更傷人。 21:40
異鄉8樓的出租屋裡,昏黃的燈光下,悶熱而孤苦,一個男孩子在他愛著的女孩子的床上失聲地嗚咽、痛苦,接著就嚎了起來。淚水清洗了傷痕,也給傷痕加入鹽分,像詩一樣透明的愛,無盡地流,無盡地痛,這是一個怎樣的開始,又是一個怎樣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