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灰色石頭。兩塊大的2m多高,八字形對稱站立,頂部為不規則半圓,正面掛著三塊長方形小牌子,燒錄著文字說明。其間躺著一塊作為基座的70㎝高的石塊,頂部立著1m多高的黑色十字架。文字刻意地提醒每一位來者,此刻正置身於二戰時期的戰場,周圍的森林和農田還能找到戰火焚燒的痕跡。1941年,愛爾納游擊隊在這裡遭遇了一場惡戰。這支為民族獨立而戰的偵察小組與入侵者打得很慘烈,最後終於在此與大部隊勝利會師。
自舉行“愛爾納·突擊”,這裡就是競賽的大本營和勝利者的最後衝刺點。這不是歷史與現代的簡單撞擊,而是經歷了太多外侵磨難的愛沙尼亞民族,在用鮮花歌唱尋求自由自尊的同時,渴望歲月的流逝不會衝沒和平的寧靜。他們也希望透過競賽,全世界的軍人都為這個目標奮鬥,願硝煙化為炊煙,讓干戈成為玉帛。每年競賽前夕都要搞一次紀念活動。今天傍晚領隊、裁判協調統籌會後,21:00整,全體人員將在這裡舉行“日落典禮”敬獻花圈儀式,紀念為民族尊嚴、捍衛和平而犧牲的烈士。
組委會規定,參賽隊在8月3日12:00-17:00期間進駐宿營地。
因為野餐,中國隊最晚進入營地,各參賽隊都已搭好了帳篷。
王海洲逛了一圈,選了東北角的空地,伸手一指七零八落的帳篷,啥話沒說,樂呵呵地兜開了風。等他轉完一圈,東北角已經立起了帳篷,兩頂16㎡的排用帳篷,八頂單兵帳篷,高低有序坐落成了整齊的兩排子。
第三章 開進高烏特拉(3)
王海洲往行軍床上一躺,叫了聲舒服。床是篷布繃成的,一躺下就陷了下去,很不舒服,可親切啊,回家的感覺。一高興,他就絮叨開了:“呵呵,咱就搞形式吧,化了同樣力氣,順眼,舒服,有啥不好?歐洲帳篷沒錯,咱也沒錯,順從民族的根基嘛。習慣了方塊加線條,沒辦法。紮下帳篷,這塊土地就代表國家主權,不搞得漂亮點行嗎?”
沒見應答,起來一看,帳篷裡沒人了。他端起杯子,搬了只小馬紮走出門去,望了望潔淨的藍天白雲,喚出狼崽子來,伸手一指捱得最近的英國米字旗,小馬紮往地上一放,嘣地坐下,呷開了武夷山鐵觀音。不用交代,狼崽子一看就心領神會,狼窩裡八個月摸爬滾打,早已摸透了狼頭兒的神情動作。可他們還得詐一下狼頭兒的狼油,要喝他的鐵觀音。王海洲一揮手,虎下臉來吼了聲去。狼崽子哈哈笑著開拔了。
狼崽子可是沒少喝狼頭兒的鐵觀音,起碼呷掉了他一個月工資。訓練完畢,王海洲來了興致就沏上一壺茶,約狼崽子一起品味,故弄玄虛地說一段茶的來歷,再說一段武夷山仙事:武夷山茶農魏飲每日晨昏泡上三杯好菜供奉觀音,堅持到第十年,觀音託夢捎來一縷濃郁的蘭花香氣。夢醒披衣下床,月光下,他看見山崖頂上站著一棵茶樹,採了些芽葉精心製作,一飲甘醇鮮爽,便想把茶樹挖回家繁殖,沒想到樹幹重如鐵柱。這就有了鐵觀音的名字。仙事說的是彭祖一家。彭祖是中華民族的老壽星,壽屆八百,耳不聾,眼不花,背不駝,腰腿不疼,人中之松柏也。彭祖被玉帝賜為開山始祖召上了天宮,兒子彭武和彭夷繼承祖業,接過了父親留下的一把斧子、一柄鋤頭和一彎弓箭,日夜不停地開山治水為百姓造福。為了紀念兄弟倆,人們就以他們的名字命名碧水丹山為武夷山。
呵呵,狼崽子從來不信狼頭兒的胡編,他們學著王海洲的語氣,調侃著聽濫了的故事,呼呼鑽進了林子,邊走邊議論,是不是狼頭兒夢裡把鐵觀音當成了卡列夫,或者是讓他們學兄弟倆也來個開山有功,把卡列夫開成武夷山?
約摸半個時辰,兩個小隊都扛回了一根細長的樹幹。王海洲欣賞了兩個來回,不錯,長度超出了4m,足以充當營地裡最高最直的旗杆,可還是和國旗不成比例,怎麼看都不舒服。他讓欒傑領狼崽子去海灘靶場試槍,自己轉開了營地,眯著眼挨個審視人家的國旗,伸手估摸旗杆的高度。
9
靶場設在塔林附近海灘邊的森林裡。
草色很綠,掩沒了隆起的小土包,但因為雜亂,又少了人為的景觀,反而有些荒涼,遠沒有高烏特拉帶著靈性的生氣,雖然高烏特拉的草坪已經綠裡泛黃。
不過,靶場很熱鬧,大多參賽隊較完了槍,基本上沒走,這一堆,那一幫,都在相互切磋交流。
9…1…1
一撥隊員向著中國二隊走了過來。他們的穿戴很滑稽,身著迷彩,可帽子很特別,無簷,底色是黑的,紅白相間小方塊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