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標識拉出了S形道路,全長㎞,路面最寬5m,最窄2m。沙質地表酥鬆,起伏不平,坡度很大,時不時蹦出一個大沙坑,三四十米就是一個大拐彎,其中七處是近乎180°的回頭彎。
歐洲人打小就玩方向盤,這個專案中國一隊沒想過跟老外爭高低。李永剛的要求是,保證不熄火,保證不翻車,在這個前提下能快就快,多搶一點時間。於新偉掂量得出自己的重量,八個月前才摸上方向盤,雖然到了西北狼窩練的時間也不少,但難度遠遠超不過比賽,只是在戈壁灘上胡闖,沒在沙地開過,沒有障礙物,也沒搞過這樣的速度,更不可能跟從小就玩轉了車把式的歐塊比試。再說,這車子也是第一次見到,跟雪佛蘭不一樣,跟現代“大眾”也有區別,雖然有可能就是現代“大眾”的曾爺爺。唉,難怪古納爾要搞出國防部長的“大眾”讓中國隊開開眼界。
一開始,張高峰和王幫根也是舉雙手同意李永剛的意見。車子一起步,身子就懸空了,車子沒有門,猛地一顛,張高峰差點被甩了出去,幸好王幫根眼疾手快拉了一把。兩個人都被嚇壞了,不停地喊著慢一點,發動機像打雷轟轟作響,喊叫的嗓門像絕望的野狼嗷嗷不停,跟著噪雜聲同吼大合唱。於新偉將油門踩到了底,咆哮地飛奔著。他沒有時間聽誰的叫喊或指示,腦子裡只有一個“快”字,眼睛死盯著前方。
一個大拐彎,前方十幾米突地暴出了個大路障,三根大樹交叉地疊堆著,完全擋死了路面。於新偉猛地急剎車,李永剛把背囊一推,急速地跑過去清理路障。於新偉拎起背囊狠狠地往後排座一塞。張高峰和王幫根慘了。二戰的吉普車實在太小,特別是前後排座的距離窄得要命,前排座硌得雙膝痠疼。唉,剛才也不知道怎麼鑽進去的。僅能容下兩個人的座位,一下子喋了三隻大背囊兩個大高個,半個屁股翹抬起來還不舒服,這會兒又塞進了一隻背囊,把兩個大漢擠得沒一點空隙,懷裡還得抱上一隻鼓鼓的,整個身子比綁起來還難受,就像小鳥沒了翅膀失去了自由,可也不太像,車速不是一般的快,用狂飛亂跳形容不過分,屁股沒粘全,人快擠扁了,可車子一跳躍縫隙全騰出來了,把人往多方位碰撞,鐵桿子,鐵皮子,儘量地碰個徹底,頭,肩,胳膊肘子,腳,腿,全磕疼了,疼成了一片。可這會兒沒時間顧上疼的事,得抱緊懷裡的背囊,得抓緊橫槓,要不,背囊掉出去了要影響時間,人甩出去了就over了。
於新偉的兩臂不停地晃動,幅度比打雙槍來得大,來得猛,像玩電子遊戲機一樣投入,左拐翹右輪,右拐抬左輪,不翹不抬時,輪子就在沙子裡一滑一滑直打旋,沒有平穩直走的丁點時間,在狂風惡浪的大海里坐個小船也沒晃得這麼厲害,整個就是翻江倒海,上躥下跳,左右搖擺,前撲後仰。
李永剛也在不停地喊叫,心裡不僅有害怕,更多的是不踏實,現在完全是聽天由命,全得靠雙槍王了。心一直懸空著,想讓慢一點,又不敢喊,這樣的沙質地表,車子一減速絕對熄火,只能高速四輪驅動。拐彎一過就來障礙物,兩三秒的工夫車子就衝到了跟前。他只有盯緊亂七八糟的路面,為雙槍王提供障礙物的名稱和方位。於是,大合唱裡也融進了他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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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競賽點(9)
“左前方,輪胎。”
“右前方,樹。”
“正前方,坑。”
終於看到了百米外的終點站。
沒有了障礙物,路也平坦了。於新偉的意念一閃,我靠,賺點小便宜。他本是個老實人,跟九頭鳥一起訓練了八個月,從沒想過使歪點子佔小便宜,可就一天的比賽下來,他竟然學會了九頭鳥把式,而且還很有點恬不知恥,認定有了便宜不佔白不佔。他開足馬力刷地來了個大沖刺,就像百米賽跑的最後那一下,四輪粗野得離地飛了起來。哈哈,飛車的感覺太爽了。他把油門踩得死死的,牙關咬得緊緊的,身體往前傾了傾,腦神經繃緊著,這顆心卻跟著車身的抬起飛翔了起來。
裁判一看車子瘋牛一樣衝殺了過來,以為剎車失靈了,全嚇得跑到了一邊。
前方十幾米便是森林。車速實在太快,穩不住了。於新偉一緊張,趕緊來了個急剎車,往左猛打一把方向,拉上手制動,踩下腳制動。這可不是好玩把的,手制動一定要在腳制動之前一點點完成,順序錯了或者速度太慢了,下場只有一個:翻車。他的心揪到了嗓門眼上了,只聽得“刷”的一聲響,車子滑出去七八米後,車頭車尾徹底掉了個頭。他嚇壞了,坐在車上直髮愣,方才的爽快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