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何健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丫的管他呢,他是東歐人,咱是東亞人,遺傳基因不同,想法也不同。”
車子來回逡巡著,到了這一段路面,假設敵就衝著渠邊歡叫幾句。
嗬,這陣勢太張揚了,陳衛軍瞧得惱火,啥叫耀武揚威,這就是。不過,話說回來,他們確實也夠狼狽的,被敵人逼進了水渠,但比起集訓時被逼到糞池豬圈雞窩算是幸運多了。
河是必須要過的。他們算計了一下,有個兩分多鐘橋上是騰空的,看能不能打個時間差,儘量從橋上走。問題是穿過這一片開闊地就要找一個地方隱蔽起來,等待車子的再一次離開。小樹林太稀疏了,樹幹大腿粗細,根本就無法隱蔽。雖然百十米距離最多一分鐘就能穿過,但是車子往返不停,要是發現他們上到了小土路,還不加大馬力追殺過來?
只有沿著渠岸迂迴到小河邊看看。
丫的氣人!
何健溼漉漉地爬上了渠岸,抖了抖身子,嘩嘩地像淌雨一樣落著水柱子。陳衛軍樂了,沾了黏乎的光,沒下到水裡又爬上了岸來,幸運星又超級上了:“哈哈,說不定就從橋上過了,一身乾爽。”
小河不寬,但水流很急,波浪扭曲著翻滾前行,水色的底板綠幽幽的,是深潭平靜時的色彩,透射出陰森森的冷氣。湍急的流速與平靜的幽綠組合在了一條小河,令人直冒絲絲惶恐。陳衛軍扔了一塊石頭試探了一下,不好判斷深淺。兩個人一合計,賭上一把,悄悄地溜到橋底,瞅準車子拐彎的間隙從橋上過去。
車子駛過來時不再有叫喊聲,馬達轟鳴也在橋面停歇了下來,代之而起的是一串嘰哩咕嚕。狼崽子聽不懂,但能感覺出來,紅肩章一定在議論人怎麼失蹤了。橋洞旁只有稀疏的幾叢蒿草,藏不住人,要是來個搜尋就徹底包了菜餃子。
果然,頭頂上響起了嗵嗵聲,清脆裡帶些沉悶。這是腳踏水泥板的聲音。緊接著有人往斜坡爬著。這回假設敵勤快了起來,下車來了,準備搜尋一番。狼崽子耳貼著洞壁,傻瞪著眼睛,大氣不敢出一口。這回倒黴上了,想圖個便宜,結果偷雞不著蝕把米。誰知,偏偏這時幸運星降臨,橋上響起了“Oh!Oh!”聲,斜坡上的人嗦嗦地爬上了公路,馬達也響起來了,不一會兒所有的聲音都遠去了。何健唆地閃出橋洞,爬上斜坡探頭一看,橋上啥也沒有。他顧不得多想,騰地一躍上到橋頭,一把拽上陳衛軍,一個衝刺過了橋面,猛跑了一段路,聽到馬達聲隱約而起時才閃到路基下,躲進了麥地。
嘿嘿,不知道哪個參賽隊幫了大忙。
兩個人躺在麥地,聊著剛才的事。何健說還能是誰,就那幾個維京人。陳衛軍一想,差不多,挪威隊交完了罰分條,差不多也就這個時間到這裡了。可他突然來了個莫名其妙的感覺,心裡一緊,翻身坐起,喃喃自語:“糟了,會不會是兩個SONG人?”
“誰?”何健也騰地坐了起來。剛才他也這麼擔心著,可嘴上不願意說出來。母親囑咐他,不好的事千萬不要說出來,那個事就不會兌現。他對騰地一坐很不滿意,又躺了回去,“說好往兩個方向跑,小諸葛考慮問題周到,不會犯這種錯誤。”
“現在怎麼辦,找人,還是去F點?”陳衛軍也拿不定主意。
51…4
姬文魁和楊磊在河的北岸,陳衛軍和何健在河的南岸,兩撥人馬沒辦法匯合,只好一直西行。走了1㎞多,總算找到了稍窄的河道,一棵歪歪拐拐的大樹搭在了兩岸。過了河,穿過一小片麥地,進了森林。這片林子不太茂密,積在表層的浮葉不深,路基比較堅實。他們決定放棄西面那條彎彎曲曲的林斑線,直線穿插林子。
這一路太順了,3㎞森林路才用了半個多小時,便到了灌木叢林。
這片低矮的灌木林約百十米寬,緊挨著一個狹長的大湖。湖的北端,東西距離很寬,約有㎞,東端的南北距離也長,約1㎞多,西端則是個湖汊。整個湖的形狀就像一把手槍,槍柄朝南,槍口向西。現在他們位於湖的北面正中間,從望遠鏡裡可以看到東南端插著的紅旗,還有人在走動。那裡就是F點,距離也就1㎞左右。
第十二章 E競賽點→F競賽點(6)
也就是說,這裡還是敵佔區,是最危險的地段。
他們商量了一下,決定撤回林子,到了安全區再上小路。
回到林子裡,沒走多遠,響起了嗦嗦的聲音。他們定睛一看,呵呵,這回運氣上了,春風一夜催新芽,林子裡探出了筍尖般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