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人!”
陳衛軍一聲喊叫,四個人兵分兩路向森林腹地衝去。假設敵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30多個紅肩章形成了半圓形的包圍圈,完全截斷了進入腹地的通道。
在此之前有兩個參賽隊進入這一地帶,全都乖乖成了囊中之物,果然又一個隊重蹈覆轍,自找了倒黴。假設敵很自信,已是穩操勝券,不再像以往那樣熊羆虎豹衝殺過來,臉上全是眯眯笑著,槍枝懶洋洋地跨在了胸前,有的乾脆掛到了樹杈子上。追殺的喊聲沒了,變成了輕脆的口哨,吹的是前蘇聯影片《忠實的朋友》的插曲,一首非常好聽的浪漫曲,是愛沙尼亞歌唱家喬治奧茲演唱的。這位男中音被同胞們稱為愛沙尼亞的聲音。曲子相當舒緩抒情,假設敵的心境很不錯,或者可以看作是一種禮儀,把最美妙最真誠的音樂獻給遠道而來的朋友……他們用這種方式慢慢地挪了過來,把四個狼崽子壓向了湖邊。
溫火燉狼蹄,不是急人,是羞人,是辱人。楊磊沒心情欣賞西洋樂曲,惱火著呢,這火既出於勝利之望被包圍的惱,又有被當猴耍的羞。惱羞成恨,火氣就沖天了。他就是這樣的性格,你一槍,我一刀,你眯眯笑,我也眯眯笑,你嗦咪地唱,我就哆咪地應和,反正交定了罰分條,夠冤枉的,那就跟你玩上一把灑脫。
假設敵向前挪著,狼崽子往後退著。
挪的很放心,過了灌木林就是無路可行的死水湖,昏黑的水底長滿了水草,草的下面是沉積的淤泥,知道底細的人是不敢跳湖的。退的不用擔心,身後是一條死衚衕,不會有紅肩章埋伏。兩路人馬就這樣對視著,一步步逼近湖邊。
無路可退了,狼崽子只好散成扇形,兩人一組拉開了距離,打亂了包圍圈。假設敵迅速分攤出三分之二人馬跑到東面的小路,截斷了最後的通途。留下的###個人,一半人馬繼續逼近陳衛軍和何健,一半人馬對付西北面的姬文魁和楊磊。
或者從水路走,或者從陸路突圍。若是後者,就得從西北繞上一個大圈,跑到最西端的湖汊再拐回到湖的南岸,一繞就是兩倍多的路程。就半個小時了,走平坦的路這個時間都不夠,甭說現在的環境,從來沒人走過的湖岸軟不啦嘰,又是雜草灌木,速度提不起來,加上姬文魁腳上有傷,也沒法跑快。但不管怎麼說,乖乖地交罰分條很不情願。
假設敵幸災樂禍,哈哈笑著,不哼曲子了,一個勁地叫喊:“You are enveloped。”
“小樣兒叫啥?”楊磊邊退邊問。
“你們被包了菜餃子了。”姬文魁回答了一聲,後撤了兩步,剛才假設敵告誡了這是死水湖,他大聲地喊叫道,“死水湖,繞湖邊跑。”
“好!”楊磊回答完,摸了一把金羽毛,吹了一聲口哨,說,“我再忽悠忽悠,讓他們放鬆警惕。”
51…5
姬文魁和楊磊向著西北方向跑了。假設敵沒去追趕,迅速地插到湖邊堵死了另外兩位的西北退路。陳衛軍和何健被逼到了雜草叢生的湖邊,背對湖水,三面臨敵。
紅肩章將包圍圈越縮越小。
陳衛軍喊了一聲:“跳!”
何健猶豫了:“小諸葛說要繞湖邊跑。”
陳衛軍一聽就生氣。他媽的小諸葛溜得比兔子還快,把紅肩章全撂下圍著他們嗦咪。他們不是楊三牛,沒閒心哆咪。路全給堵死了,不跳湖,當俘虜?打進集訓隊他就沒想過這個詞,做夢都是揹著一個紅太陽。他不信這個邪,難道超級幸運星會在這一刻變成了超級倒黴蛋?再說就這點距離,怕啥怕?平時訓練哪次不泡上兩三個小時,拖著背囊一氣游上5㎞。狼頭兒在岸上看熱鬧,光喊著給我往死裡遊,四五個教練下到水裡趕著旱鴨子撲騰,不讓有喘息的機會。古人說絕了,英雄不愁無用武之地。現在用上了,正好試一試刀鋒是否銳利。他很是不滿地說:“女人都能投江,大老爺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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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競賽點→F競賽點(7)
小丫丫跳了?何健一驚,愛沙尼亞女隊啥時候來的,他怎麼不知道呢。
森林裡又傳開了“Oh!Oh!”的喊叫聲,還有零亂的跑步聲。又一個參賽隊被追擊了。假設敵沒有了玩耍的耐心,急著甕中捉鱉,好把兵力投入到新的抓捕中,隨著一聲Oh的吼叫,向著湖邊壓了過來。陳衛軍一看,他媽的,老子服了行不行,就兩小勺菜餡,用得上十幾倍的麵皮子包抄嗎?有種,跟老子洗餃子浴來著。轉身的那刻,他一把扯住了何健的胳膊。
森林裡流出的雨水把陳年的腐葉帶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