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一筆財富,總有人會動心的。
皇帝一愣,側著頭想了想,還是道:“朕不大明白。”
道魁道:“道門派人清理京師的幾條金水河便是如此。”
皇帝立刻打斷了道魁的話:“可是那些河道又髒又臭,黑漆漆的,不但需要人手和錢糧,還需要藥物預防疾病一個不小心就可能爆發出瘟疫。這怎麼可能用來收攏錢糧?”
道魁道:“貧道會這麼說,自然是確有其事。若是萬歲需要,貧道當然不會吝嗇。只是萬歲確定麼?最後收攏來的銀錢會到萬歲的手裡,而不是到來那些貪官汙吏的手裡;萬歲派下去的人也會好好的完成任務,而不是中飽私囊,拿走應該屬於萬歲的錢財不說,還剋扣民夫的藥材錢糧以致於導致瘟疫的爆發,而使這一系列的計劃胎死腹中。”
皇帝一愣,繼而想起了王子騰,再想起了一直抓著權力不放的太上皇。
他手裡的人真的很少很少,能做事又會做事的人就更少了。而做這種事情,牽扯肯定會很大。如果真的交給下面的人去做,恐怕最後花費的錢糧多出了十倍不說,這好處卻是一絲兒都看不見,甚至還會壞事兒。
皇帝也缺錢啊。可是想到那一系列的後果,皇帝也打消了那個念頭。
“就是因為這個,先生才不肯見朕麼?”
皇帝低著頭,任何人都能夠清楚地從他的臉上看出他的失落。
道魁沉默了一會兒,道:“這就是貧道認識的他。他總是從獲益者最多的角度思考問題。就跟清理金水河一樣。若是不小心讓太多的人知道了這件事情,不但那些民夫們可能失去在冬日裡的一個進項而導致一家人餓著肚子過年,甚至會給國家給朝廷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在那個人面前,從來不是一句空話,而是確實的行動。”
皇帝低著頭,思考了好一會兒,這才道:“如此,朕明白了。這件事情,即便是父皇在位的時候,那位先生也不會把這件事情交給朝廷去做。因為即便是當年的父皇,也不可能杜絕官場上的貪汙與**。交給你們道門,這才是最穩妥也是讓最多的人得到好處的辦法。那麼然後呢?那位先生肯定不會就這麼簡單地只設計了這一個內容。”
從皇帝的臉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道魁也安心不少,繼而跟皇帝討論起了那本手札。(未完待續)
19君心
皇宮裡面的人,每一個都是演戲的高手,演技不好的,根本就不可能殺入重圍成為九五至尊。當今皇帝能夠走到今天,自然也是奧斯卡影帝極的人物,否則,他也不可能在義忠親王落馬之後在眾多皇子之中脫穎而出,成為儲君,之後又繼承大統。
當今皇帝對人心的瞭解很有自己的獨到之處。他很清楚,現在的自己在道魁面前演戲的話,也只會自取其辱,因為道魁對他的情況非常瞭解。何況,那份手札無論是對於國家也好,對於他這個皇帝來說也罷,無論是意義還是可操作性都極具里程碑般的指導性。
對於皇帝來說,只要有了名分,將來總有一天會把權勢拿在手裡。可是既然能夠過痛快日子,他又何必委屈自己過那種看人眼色的憋屈日子?他才是九五之尊不是麼?!
皇帝的想法,道魁自然是清楚的。
世事沉浮,這樣的事情,道魁不知道看過了幾輪幾轉。當年也有那麼一個孩子,跪坐在自己面前,明明是有求於人卻是一臉倔強。好似他坐在這裡就是給自己面子一般。
那位公主最後的下場有很大一部分是他自己招惹來的,可對於道魁來說,那的確不是一個很美好的回憶。至少,在道魁的心中,當初的他若是能夠跟對方講清楚、說明白,也許對方還能夠迷途知返,也不會小小年紀就把性命丟在了茫茫草原上。
面前的這位君王,雖然性別不同、身份不同、地位不同,可是給道魁對感覺卻是那麼的相似。
明明知道自己會給出什麼樣的答案,可是臉上擺著的卻是非自己不可的模樣。
不過,那位公主殿下是破釜沉舟。而這位君王的話……
道魁低下頭,為皇帝沏了一杯茶,這才道:“哦?還有此事?如此,貧道卻是第一次聽說了。”
皇帝重重地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這是樞密院送來的最新情報。”
雖然說大規模的打草谷往往是在秋冬季節的時候進行,但是春夏之交的時候次數也不少。無論是皇帝還是道魁,他們對草原民族打草谷的行動都不陌生。
秋冬季節。水草豐美都夏季剛剛過去。草原上馬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