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母女天性。只是那王氏……那些丫頭聽起來似乎跟那王氏更親近一些,故而到處說賈將軍一家的壞話也不一定。別的不說,誰家出了這樣的事兒,不是急著請大夫呢?”
奶嬤嬤道:“可不是這話?還是公主殿下看得明白。”
“繼續。”
“是。”那奶嬤嬤連忙道:“說也奇怪。那孩子在屋裡放了大半天,這才醒來。喜得邢氏連忙通知丈夫,這才給這孩子請了太醫。太醫說。這孩子是受了驚嚇,也不需吃藥,好好靜養便是。”
“可憐。若是不是這邢氏堅持,只怕這孩子就要被活埋了。”
“可不是。聽說這孩子剛醒來的時候,不但人都認不得,眼神也直直的,至於說話。更是過了大半年才開口,還磕磕碰碰的。也就是因為知道這孩子不得寵。又不怎麼吭聲,下面的奴才們越發作踐這孩子。”
“將幼虎當成了貓,那王氏是個蠢的,那些奴才們更是沒眼色。”
奶嬤嬤道:“可不是。從這些日子打探來的各種瑣事上來看。這孩子是個大氣的。要緊的事情都抓在手裡,不是非常要緊的事情就高高舉起輕輕放下。若是換了別人家裡,誰不誇他的,只可惜生在那樣的人家家裡,將來的前程也有限……”
嘉善長公主搖搖頭,道:“嬤嬤,你又忘記了。”
那奶嬤嬤連忙道:“看我,看我,就記得皇家天威。能夠進宮是這天底下大多數女子求都求不得的福氣,卻忘了這孩子卻是一半進了道門了。”
嘉善長公主彎起嘴角,想笑。卻是千頭萬緒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嘉善長公主道:“若是他能夠跟普通女孩一樣,那本宮就不用這麼煩惱了。”
“公主……”
看著自己一手帶大的公主露出這樣的神色,奶嬤嬤的臉上也躊躇了。
只見嘉善長公主道:“罷了。現在想這些有的沒有的也沒有意思,不如等過了這陣子,那孩子也大好了回家了,本宮再親自給他下一道帖子。請他過來賞花好了。”
“是。”
嘉善長公主原來以為不久之後就能夠請到賈玖,卻沒有想到等他再度見到賈玖的時候。已經是元月裡,並且臨近燈節。
臘月二十三到年底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祭祖,而元月才是各家應酬的日子。只是賈赦賈璉都不在家,賈玖一個人也無處可去。嘉善長公主也一樣,他是出嫁的女兒,不能隨意地出入宮廷,偏偏沒有丈夫也沒有兒女,只能守著一座空蕩蕩的宅子。
每到過年的時候,嘉善長公主是最難過的。
正是因為如此,正月初十一過,嘉善長公主就派了自己的長史去接賈玖。他已經事先打聽過了賈玖要二月裡才去玉清山,元月都在家。那個時候,京師裡面謠言四起,話裡話外都說要害賈玖的是這位嘉善長公主。只是這樣的流言還沒有傳到賈家,更沒有傳到賈母跟賈玖面前而已。
對於賈母來說,今年過年比不得往年熱鬧。自己的大兒子嫡長孫子不在家,次子那邊也折了一個成年的孫子。雖然添了重孫子,可是自己跟前兩個兒媳婦都不在,孫媳婦又一身孝,也不便在這個時候出來,跟前除了幾個孫子孫女們更是冷冷清清的。
賈母有心把賈政這個次子叫到跟前,一家子坐在一起親近一下吧,大房那個孫女馬上找藉口帶著弟弟侄女兒們離開,偏偏他的理由也委實正當。既然是兩家人,該避諱的還是要避諱的,不然壞了名聲對不起列祖列宗,那便是他這個做兒孫的不是。
賈玖口口聲聲是自己的不好,可聽在賈母的耳朵裡面,卻是聲聲刺在他的心上。所以,除了除夕那天的守夜,賈母再也沒有吧賈政叫到跟前來。
不僅僅是因為賈政來了,他跟前時冷場了,還因為他從賈政的眼裡看到了他不想看的東西。
賈母再一次認識到,賈政也只是他的小兒子而已。他雖然心疼小兒子,但是他也不可能讓大兒子一家子死絕了來成全賈政。就是他的情感上偏向賈政,可是賈母的理智依舊告訴他,如果賈政會因為榮華富貴要他的同胞哥哥的命,那麼日後這個兒子對自己也有限。
所以,賈母故作糊塗,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只在守夜的時候跟次子聚了一聚。之後就再也沒有提這件事情。
賈母也在發愁啊。
以前賈赦在家的時候,賈母愁的是小兒子,如果他走了。過慣了富貴日子的小兒子可怎麼辦,能否適應分家以後的日子。
如今賈赦不在家,賈母也愁。他愁的是,如何保護好大兒子的兒女,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