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玖起身笑道:“哦?是麼?老太太還有什麼吩咐?”
鸚哥道:“方才二太太帶著琴姑娘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很喜歡,已經留了琴姑娘在身邊。言談之中,琴姑娘提起邢姑娘,說邢姑娘也是不容易的。所以老太太上了心。”
賈玖點了點頭,道:“那麼老太太打算把琴姑娘跟邢妹妹安置在何處呢?”
鸚哥道:“老太太已經把琴姑娘留在這屋裡了。倒是邢姑娘,到底是太太的外甥女兒。老太太說,由姑娘安排著便是。”(未完待續)
122惜春修佛
等鸚哥走了,賈玖這才轉身道:“舅母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我要告訴您的是,如果你靠著這府裡的接濟過日子,只會讓這府裡的人看輕了你們,也看輕了母親。”
邢德全之妻賠著笑臉,道:“那不知道外甥女兒打算如何安置我們?”
賈玖看了看對方,道:“我不會讓人輕視了母親去。母親當初出嫁的時候,帶進門的嫁妝總共也不過萬兩銀子罷了。就按照這個數兒,邢家舅舅,我會給你一萬兩銀票。你拿去置辦田地,即便不能大富大貴,也能夠過上小康日子。至於兩位姨媽,一個三千兩,一個五千兩,算是我替母親出的嫁妝。邢妹妹中了老太太的眼,也留下,如果他能得老太太的心,他的婚事自然是不用愁的,嫁妝什麼的,我也會給他準備。”
邢二姨立刻就跳了起來:“不公平,為什麼我只有三千兩?”
賈玖答道:“我們家三妹妹,老太太的親孫女兒,將來出門子也不過是五千兩。你以為自己是什麼身份?”
“可是我妹妹就有五千!”
“因為你敗壞了我母親的名聲。當著我的面尚且敢這麼說,背後還不知道如何編排呢。聽著,我的條件便是,不許你們說我母親的壞話,不許你們把主意打到我父親我哥哥的頭上。不要忘記了,我可是朝廷欽封的一等郡君,食雙俸的郡君。我要收拾你們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
邢德全夫婦兩個早就被賈玖給嚇住了,原以為得罪了這個外甥女兒,自己會連一根毛都撈不到,卻沒有想到,還有這一萬八千兩銀子等著自己。甚至連邢岫煙的嫁妝也有了。
邢德全夫婦喜不自禁,就連邢三姨也千恩萬謝,不顧邢二姨的掙扎,硬是把他給拖走了。
在此過程中,邢岫煙就跟只受了驚嚇的鵪鶉一樣,不敢動彈,更不要說他的丫頭篆兒了。
看著這樣的邢岫煙。再想到原著裡他跟妙玉之間的關係。賈玖真的很想嘆氣。
賈玖對邢岫煙的感覺不怎麼樣。在他看來,妙玉雖然古怪,可是在教導邢岫煙的時候。也可以說是盡心盡力的。不然,以邢家的家境,連房子地都沒有,只好租賃寺院的房子住。這樣的家庭狀況,邢岫煙根本就沒有機會讀書識字。邢岫煙想讀書。妙玉教了,可是在大觀園裡,邢岫煙對妙玉的評價,叫賈玖真的不想重複。
天地君親師。
這是封建社會最重要的倫理秩序。妙玉教導邢岫煙。就等於是邢岫煙的老師。邢岫煙得了妙玉的恩惠,到了大觀園裡面那麼說妙玉,別人面子上會符合幾句。可轉頭,罵的還不是邢岫煙本人?說他忘恩負義。說他連對老師起碼的敬意都沒有?
也許妙玉自己不在意,但是這不是妙玉自己不在意,邢岫煙就可以出口的。無論邢岫煙跟賈寶玉說那些話的時候,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但是他對著賈寶玉說那些話,這種行為的本身就值得推敲,更不要說他出口的那些話。
雖然有人說,邢岫煙說的那幾句話,表明了他與妙玉是諍友,可是既然是諍友,為何不跟妙玉面對面的說,非要跟賈寶玉說,還特意指點賈寶玉。
這裡面的意味也不是一句兩句就能夠說得盡的。
在賈玖看來,如果邢岫煙真的是那樣的人,那麼,他在他身上花再多的心思也是枉然。
感情是相互的,兩個人都對對方好,這份友情才會長長久久的。如果其中一個人視另外一個人的付出為理所當然,那麼,分離也就近在眼前了。
賈玖看著眼前這個被自己嚇得有些縮頭縮腳的姑娘,道:“給我挺直了脊樑!你要記著,你才是母親的外甥女兒。至於薛家那個丫頭,不過是寄居在這府裡的親戚的親戚罷了。論親近,你才是這府裡的表小姐,論身份,他也不過是一介商家女罷了。的確,薛家有錢。在外面,有錢才能說得上話,可是在這裡,錢才是小事,身份才是最要緊的。記住了嗎?”
邢岫煙連連點頭。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