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坐著賈倩、賈清、惜春、探春、李紋、李綺和薛寶釵。
賈玖見那中間空著兩個繡花墩,便知道那兩個便是自己跟邢岫煙的。
賈玖上前,見過賈母和三位長輩,方才與眾姐妹見禮。接著方才輪到邢岫煙上來見禮。
賈母一見邢岫煙就笑:“二丫頭,我方才還在說呢,你素來是個愛操心的,又疼下面的妹妹們,你這個表妹來了,你哪裡會不掛心的?說不定又要跟他嘮叨一大堆呢。如今可叫我給說著了。你說說,你跟邢丫頭在外面說些什麼呢?”
賈玖立刻就道:“說了可多了呢。說老太太您最是喜歡兒孫繞膝的,也說寶玉最是喜歡從衣服上看人的。”
說著,便瞪了賈寶玉一眼,可笑賈寶玉的眼睛一直都黏在薛寶琴身上,倒是不曾留意,引得賈母一通大笑。
其實,單單從容貌的角度上來說邢岫煙不比薛寶琴差,只是人靠衣裝,薛寶琴是薛家的女兒,自然是不差衣裳的。可邢岫煙卻只能寄居寺廟,可見他的家境是何等模樣,又哪裡來的衣裳首飾打扮他?也難怪賈寶玉只顧著薛寶琴,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邢岫煙了。
好容易賈母才笑停下,道:“看看,看看,二丫頭在為邢丫頭抱不平來了。我說他愛操心。可沒說錯罷。”
說得王夫人跟薛姨媽都笑了起來。就連李家太太也跟著笑。
王夫人也道:“這位邢姑娘跟大嫂子大不一樣,倒更像我們家的孩子。”
賈玖立刻答道:“看嬸孃說的。有娘護著的孩子就是好,沒娘護著的孩子。就只能多操心了。母親當年若是上面有親孃護著,又不用操心這個操心那個的,自然也一樣灑脫。可惜,一旦有了兄弟姐妹需要牽掛。自然也就灑脫不起來了。”
王夫人當即就變了臉色。
他以為賈玖在諷刺他呢。
畢竟邢夫人至今還躺在屋裡,而罪魁禍首便是他。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
倒是那位李家太太。聽了倒是嘆了一口氣,道:“可不是。聽說當年邢家老太爺老太太沒得早,膝下三位姑娘一個哥兒,哥兒偏又是個頂小的。如果這姐姐不撐起來。只怕下面的弟弟妹妹們就難熬了。”
賈母也道:“是啊。當初,我們就是聽說了這位邢家大姑太太的事兒,覺得他是個好的。所以才特特地聘了來給老大做媳婦。這一晃眼,就是十多年過去了。如今。連我們二丫頭都這麼大了。”
說著,又對賈玖道:“二丫頭,你珠大嫂子守著蘭兒過活,也怪孤單的。所以我讓你李家嬸子帶著你珠大嫂子的兩個堂妹跟著他住。橫豎你珠大嫂子的院子也不小,多幾個人也多些人氣。雲丫頭跟三丫頭都搬後花園裡去了,就讓你琴妹妹留下來陪我罷。”
賈玖其實已經知道了薛寶琴的事兒,不過當著長輩們和姐妹們的面兒,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
只見賈玖將薛寶琴細細地打量了一回,道:“老太太,您還真別說,看琴妹妹一臉的稚氣,又是雪團兒一般的人物,就是我見了喜歡得緊呢。”又問薛寶琴幾歲了,為了什麼緣故進京。薛寶琴都一一答了。
賈玖聽了,嚇了一跳,道:“老太太,看琴妹妹的模樣,孫女兒還以為他跟四妹妹一般的年紀呢。可誰想他都已經有人家、要準備嫁人了。”
賈母笑道:“你琴妹妹不過是看著臉嫩而已。可不是真的小。”
賈玖又打量了一回,搖了搖頭,道:“琴妹妹看著也太小了。”
其實賈玖早就主意到了,薛寶琴雖然看著小,可是他臉上的膚色並不自然,似乎抹了很多粉,將臉抹得很白,看上去反而不如邢岫煙來得自然。換而言之,在賈玖的眼裡,薛寶琴更像一個靠著化妝術刷起來的人工美女,反而沒有邢岫煙來得自然。不過,他衣著華麗,首飾精緻又不張揚,的確很吸引人眼球。
眼角的餘光看到賈寶玉就光顧著留意薛寶琴了,對邢岫煙看都不看一眼,賈玖也很想吐槽。
賈寶玉在大觀園取名的時候,還說什麼天然不天然的,現在卻放著天然的邢岫煙不去看,卻光顧著守著小小年紀就塗脂抹粉的薛寶琴。這樣的行為,賈玖只想搖頭。
賈寶玉終究只是一個貪花好色的凡夫俗子罷了。
賈母道:“這孩子已經跟梅家定了親,不好一直這麼嫩下去。人家可是被父母教養大的,可不像你,打小摔打慣了的。”
賈玖立刻道:“原來老太太是嫌棄我了。我要找個地方好好哭一場。”
賈母當即就笑罵道:“你個鬼丫頭,又來哄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