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格管到你們夫妻的被窩裡面去。
心裡雖然這樣嘀咕著,賈政還是不自覺地念叨起妻子的好來。
還是我家那個好,會為了我、為了我們的兒女奔波,若不是這個二丫頭鬧了出來。他根本就不會挨罰。就是他捱了罰,他也是為了我。
這麼想著。之前賈政對王夫人的怨恨倒是消去了幾分,心中揣度著是不是某日找個機會去見見自己的妻子。當然,見了王夫人之後會說什麼話,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就在這說話間,梨香院卻是到了。
看見這大門深鎖,賈母皺起了眉頭:“二丫頭,我記得你剛才說你父親把祭祀的物什都擱這裡?不是說老大把祠堂都收拾好了麼?怎麼還在這裡祭祖?”
賈玖道:“祠堂雖然收拾得差不多了,可到底未盡全功。父親原來還說,在重陽節的時候好生祭一祭、再正經開了祠堂的,可誰想上頭突然讓父親哥哥出征了呢?如此,這開祠堂的事兒只能往後面推。說起父親出征的事兒,我也很有些摸不著頭腦呢。朝廷有不成文的規矩,哪怕是武將之家,至少也會讓人家留個正經的男丁在家裡的。我們家裡統共也就父親、哥哥和弟弟三個男的,尤其是弟弟還小的當下,父親與哥哥總應該留一個在家才對。王子騰王大人,您訊息靈通,不知道能否為晚輩解惑?”
王子騰正在出神呢,當時還沒有反應過來,還是賈政輕輕地推了推他,他才渾身一震,又見賈玖再度問了他一次,他才道:“萬歲安排自有深意,不是我等臣下能夠質疑的。”
王子騰哪裡會說這事兒跟他不無關係?
“是麼?”
賈玖深深地看了王子騰一眼,看得王子騰心中發虛以為自己露出了破綻。王子騰以為賈玖會追問,或者生氣上來再跟他打一架的時候,賈玖轉身又往前走去,走了不多遠,就看見一道開啟的門,這道門進去,就是賈玖這裡的小廚房,廚房裡的婆子們早就得了訊息,個個屏息斂容、垂手站著。
賈玖道:“今日老太太親至,來的不是二叔就是老太太的侄子侄女並侄兒媳婦侄女婿這等親眷。自然不用太講究。這裡便是我院子裡的小廚房,裡面過去便是祭祀專用廚房。這會兒裡面只有一些洗乾淨的餐具而已,倒也不用看了。不如。我們且去酒窖裡面看看如何?”
賈政道:“當年高祖皇帝經常駕臨,所以府裡特別修建了一個地下觀魚臺,你說的酒窖便是那個罷?”
賈玖道:“是。”
賈政道:“作為舶來品,玻璃原來就是極貴重的,別人的人家就是拿來做窗戶都不夠,如今卻用來做觀魚臺。持家之道應以儉省為要。”
保齡侯見賈政開口,就覺得有些不像。當下便打斷了賈政的廢話:“好了,二表哥。誰不知道這座觀魚臺原來是高祖皇帝最喜歡的?就是那玻璃也是高祖皇帝賜下的呢。御史言官都沒有說什麼,我們在這裡唧唧歪歪做什麼?不過我聽說那水下觀魚臺冬暖夏涼,的確是一個好地方。只是這樣的地方,誰家都稀罕得緊。誰會想到拿來做酒窖呢?如今倒是便宜了我們。二丫頭,快帶路,我都忍不住想要看看當日高祖皇帝特地拿來放生的金龍魚還在不在。”
賈玖正好從邊上的一個婆子手裡接過一隻裝著空酒瓶的籃子,聽見保齡侯這麼說,不覺有些奇怪:“什麼金龍魚?”
保齡侯道:“聽說是外藩進貢的,遍體金黃、連肚子都是金黃色的,甚至還長著一對筆直整齊的龍鬚,所以大家都喚他金龍魚。聽說足足有三尺多長呢!”
賈玖道:“原來侯爺說的是這個!這池塘裡面的確有兩條三尺長的全身金燦燦的大魚,如果侯爺不說。我倒以為他是金色的鯉魚呢。只是這兩天天冷,也不知道看不看得見。如果不是侯爺今日跟我說起這個,我還不知道這池塘裡面有金龍魚呢。”
保齡侯一聽。越發來勁了,就是賈母跟王子騰夫人、保齡侯夫人、忠靖侯夫人等女眷也都來了興致。
賈母道:“我年輕的那會兒也稀罕這金龍魚,可是守在這池塘邊上好些日子都沒有看到過一次。後來倒是在浣紗館那邊看到了,之後也不再守在這裡了。如今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了從前來。今日恰逢其會,那我們就下去看看?”
賈母一開口。史家的四位當即就應了。
賈玖無法,只得道:“要去下面。一個是從這第三進的耳房下去,一個是從前面第一進的書房裡面下去,我們就打這耳房走罷。只是那裡好些都是祭祀用的酒,還是請幾位客人將跟著的丫頭婆子們留下,讓他們直接去前頭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