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山洪暴發一樣,洶湧澎湃,一發不可收。
此刻胡小塗的頭早已經不暈了,胃也突然不疼了,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她用力想了想,抓起手機打114,找來離自己家最近的幾家醫院電話,挨個撥過去,“你好,請問有沒有一個姓任的男性傷者剛剛入院?”
胡小塗撥了三家醫院,兩家給了她確定的答覆,胡小塗顧不上細問究竟哪一家的傷者才是任以行,她飛快跑出蘇蜜的家,用了最快的速度趕到其中一家醫院。
在急診室詢問了大半天,胡小塗最終沒有找到任以行,她接著跑去另一家醫院,結果那位姓任的患者依舊不是任以行。
胡小塗不無挫敗地跌坐進醫院冰冷的長椅裡,心痛如刀絞,以行,你究竟在哪裡……你……你到底要不要緊……
都怪我……如果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就不會出事……
以行……你怎麼比我還要傻……我都告訴你了別來找我……你幹嘛還要不聽勸……
以行……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的……你要我這輩子怎麼去面對自己……你那麼優秀一個人……千萬不可以出什麼岔子……
以行……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沒事……
胡小塗的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這個時候醫院裡只有胡小塗一個人,她呆呆地坐在那裡,除了掉眼淚,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突然間,胡小塗靈光一閃,她心存最後一絲僥倖撥了任以行的手機,然而希望卻很快落空——
彩鈴響了一遍又一遍,始終無人接聽。胡小塗不死心地繼續重撥,她告訴自己,他一定是沒有聽見,那麼就要打到他聽見了為止。
時間就這麼一點點過去,很久之後,久到胡小塗的手機只剩下最後一格電,彩鈴依舊唱得歡快。胡小塗淚眼婆娑地盯著手機屏,伸出手指撫摸著螢幕裡的“老公”二字,嘴巴越來越癟,想放聲哭,卻發現自己早已經沒了力氣,哭都哭不出來。
胡小塗已經不知道自己撥了多少次了,每一次都是懷著希望,然後希望漸漸變成失望,到了現在,每撥一次她都不再期盼,只是像是在完成一件任務一樣,機械而又不厭其煩。
這一次,胡小塗忽然覺得耳邊開始變得混亂,早已爛熟於耳的彩鈴裡像是夾雜了別的聲音,她恍恍惚惚地抬起頭,四下尋了一圈,然後不無嘲弄地罵自己,胡小塗,你這個心壞了的女人,耳朵也壞掉了麼?
她再次撥通,卻依舊覺得彩鈴很彆扭,而且好像有另外一個音樂聲變得越來越大,胡小塗皺了皺眉,心跳突然像要蹦出來一樣,她再次緩緩地抬起頭……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胡小塗終於撐著早已痠軟的腿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出去,最後,她像撲向火源的飛蛾一般,奮不顧身而又一往直前。她衝進男人的懷裡,嘴裡含糊不清地嗚咽著……然而一同被模糊的,卻不知是誰的視線……
作者有話要說:本人慾將親媽本色發揚光大,將甜文事業進行到底,因此現在小虐一下都覺相當不忍,於是……21:00第二更。看花花數決定是否第三更~待會兒見~群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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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5 關於閃婚 。。。
任以行緊緊擁著懷裡不停抽泣著的小人兒,緩緩輕拍她的背,“乖,不哭了,我這不是沒事麼……”
男人又抱著她哄了會兒,漸漸的胡小塗停止了哭泣,可是她卻一直趴在男人身上。直到任以行頓感身上的重力加大,他才恍然覺悟過來,撐起胡小塗的身子,卻見一連淚水的小人兒早已失去了知覺,眼睛閉得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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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塗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她使勁兒睜了睜眼,恍惚中瞥見趴在病床前淺眠的男人。
胡小塗重新閉上眼,都說朝思夜想就會在夢裡見到那個一直相見的人,難道她真的對任以行思念到這般田地了?他竟出現在她的夢裡了?
胡小塗不無鬱結,從昨夜開始她就在做這場冗長而又灰暗的夢,夢裡面她為了一個叫任以行的男人哭到沒了力氣,抽絲剝繭一般地抽空了她所有的理智與後路……
胡小塗很努力地想喚醒那個熟睡著的人,她想確定,這個出現在她夢裡的男人究竟是不是任以行。可是她張了張嘴,卻喉嚨暗啞怎麼也發不出聲音,加上發了燒本就容易倦怠,便眼皮一沉又睡了過去。
胡小塗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午後的陽光正暖暖地曬進來,男人的身子在病床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影子,頎長卻又曖昧不已。
任以行見她醒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