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嬌面充滿抑鬱。
周邦一頓,又朗聲道:“姑娘屢次令在下死裡逃生,在下自知難以報答,如此,便請姑娘斬草除根吧!”慚慚大言,大有視死如歸之概。
白衣女子嬌軀一震,聲道:“我,我不會殺你的。”
周邦淡然一笑,道:“在下的命是姑娘所賜,姑娘如要拿去,在下也無話可說。”
白衣女子嬌軀顫抖,淚水籟籟直流,指著周邦道:“你…你…。”
周邦雙目如刀,逼視著白衣女子,默不作聲。
兩人相對無言,許久,白衣女子才長嘆一聲,幽幽道:“我如要殺你,還用得著等到現在麼?”
周邦一聳肩“哦”的一聲:“願聞其詳。”
白衣女子輕聲道:“如果那時殺了你,你姐姐的仇誰來報?”
周邦面色大變,忽爾一把揪住了白衣女子衣領,雙目噴火,厲聲道:“什麼?你說我姐姐什麼?那神情,便似瘋了一般。
白衣女子被他一把抓住,剎間如象觸電,反手一巴掌,啪的一聲,把周邦拍出幾步遠,青脆玲瓏的在臉上留下了五條活色生香的指痕。
周邦一愕,反而冷靜了下來,喃喃地,不知在說些什麼,忽然又厲聲道:“你說,我姐姐怎麼啦?”
白衣女子似乎也呆住了,呆呆望著自己的纖掌,嬌軀顫抖不已,聽周邦厲聲發問,哼的一聲,轉身就走。
周邦快步用身體一擋,大聲道:“你不說出來,休想離開這裡半步。”鐵塔一般,將門給擋了個結結實實。
白衣女子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一步一步後退,吃驚地望著他。
周邦忽然心頭一軟,柔聲道:“姑娘,我姐姐怎麼啦?”言聲輕柔,已是哭了出來。
白衣女子驚魂稍定,半響方道:“你…你…她死了…他也死了!”
周邦又大聲問道:“他是誰,是不是鄒應龍,鄒大哥,說完這一句,人已有些支援不住。
白衣女子定下神來,向周邦點了點頭。
周邦渾身一震,碰的一聲跌坐在地上,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他們怎麼會死………?
白衣女子忽然冷哼一聲,冷冰冰的道:“鄒應龍這個狗賊,簡直人面獸心,你姐姐那日被李嘴拍了一掌,已受了極重的內傷,卻不料臨終之時,還受那廝汙辱,本姑娘雖是魔教中人,亦覺慘絕人寰,一劍把你的鄒大哥給剁了,你要與鄒應龍報仇現在還來得及。”
周邦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一時面對此噩耗,已是欲哭無淚,坐在地上,久久不動,便象一堆塑象一般。
白衣女子冷冷地瞧著他,良久並無反應,心中一軟,走近周邦身前,溫柔道:“你傷勢初愈,我並非有心刺激你,只是見你年來一直被矇在鼓裡,頗覺不忍方不得不告訴你。”
周邦哇的吐出了一口淤血,靜靜地問道:“經過是怎樣的。”
白衣女子瞟了他一眼,若有所思,輕聲道:“那我與師父等人失散,被武林二老的長劍刺傷,一番劇鬥後,經過一處荒樹林,正驚魂初定,一眼正瞧見那事兒……。
白衣女女嬌面忽然一紅,似難於啟齒。
周邦神以木然道:“請你說下去。”
白衣女子嗯的一聲,又道:“我聽那女子哼聲分明已受極重內傷,一時震怒,才飛劍殺了鄒應龍。‘‘你為何不先弄清楚。”神色之中,似是怒極。
白衣女子也怒道:“你,你叫我如何弄清楚?”一怔之下,嬌面更紅霞密佈。
旋即又接著道:“那女的悠悠醒轉後,見此景象,又暈了過去,我救醒後,她便斷斷續續地交待了經過,說她早已知道鄒應龍不是好人,只是冤孽,瞧他神色,隱隱似有歡喜之意。
後來她知道我的身份,勸我不要助紂為虐,我見她只剩下一口氣,便勸她有什麼未了之願,她便說唯一的心願便是要求與姓鄒的合墓,並說還有一個失散的弟弟,託我照顧一下,並要我轉告她弟弟,不要報仇。
白衣女子簡略地說完,怔怔地望著周邦。
周邦傻了一般,呆呆地坐著,忽然大跳而起,哈哈狂笑,奪門而出,轉眼間去得遠了。第一回完
………【第二章 三尺光芒慰羈旅】………
第二回三尺光芒慰羈旅31—69頁'白衣女子幽幽一嘆,輕聲道,“可憐的冤家。“
白雲蒼狗,歲月悠悠,兩年彈指一揮間,桐柏山莊的梅花在寒冬臘月之中,盛開更豔。
寒風凜冽,如劍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