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本官不跪,又是阻攔本官辦案。來人,將他押下!”
學子們不願意了,只說陳秀才是秀才,有功名在身,本就不用跪。
陳秀才卻長揖:“學生乃縣學督導官。”
一句話遭來大笑,果然是鄉下地方,這樣的人芝麻大的官兒就了不得了。
差官冷笑一聲:“未入流的芝麻官兒。就是你們知縣大人見了我也是要伏地報名,何況爾等?”
陳秀才依舊長揖:“在大人的衙門,學生只當行禮,這裡是縣學,是教諭學生的地方,此處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聖人。但無跪上官之禮。”
一句話噎得差官說不出話來:“你……你……”
“你這是在做什麼?還不請大人進去?”不知道跑到哪裡的嚴訓導此時又冒了出來,點頭哈腰的請著差官進縣學,又是訓導陳秀才,“誤了大人的差事,我為你是問!”
差官被陳秀才噎得心裡慪氣,嚴訓導又是這樣的低頭哈腰,他反而氣性大了些,陰陽怪氣地道:“這是縣學,我等不得隨意進入,有辱斯文。”
嚴訓導連連賠笑,又是道:“他年老昏霾,大人不必同他一般見識。”他又轉了眼珠子,“在下便是這縣學的學官,章教諭不在,這裡的一切都有我負責。”
“這麼說你能做得了主?”
“正是。”嚴訓導毫不猶豫地應著。
董維運冷哼道:“嚴訓導這是從哪裡回來了?方才您不是從後牆翻走了麼?什麼時候你又能做的了主了?”
“你胡說什麼!”嚴訓導漲紅著臉駁斥董維運的指責。
學子們聽到了嚴訓導居然丟下他們就走看,現在又來巴結上官,對他甚是不恥,紛紛指責他。
嚴訓導指著董維運道:“不要被這個土匪蠱惑。我等都是讀書人,受朝廷恩惠,只當為朝廷效力,不可對上官無禮。”又對差官道,“不知上差所來何事?”
差官整理整理衣袖,慢條斯理地道:“奉布政使大人,學政大人之鈞令,查檢興義縣縣學學產。”
嚴訓導忙道:“是,賬本便在這裡,我這就去去給大人。”
差官將嚴訓導一撥:“你只管帶路。這事,就交給我們。”顯然是不相信嚴訓導,嚴訓導漲紅了臉。
陳秀才攔住差官,只是不讓進:“這是學產,要查賬自然要有個道理。你只管拿出布政使大人,學政大人的鈞令來。”
差官從袖口掏出手諭也不遞給陳秀才,隨手丟在他的腳下,也不管旁的,帶著人就往裡衝。
一個小學童撿起紙雙手送給i陳秀才:“先生。”
陳秀才一見那鈞令看,面上頓時一變,忙衝到後頭求見世芸。
“教諭太太,這……”
世芸看著那蓋了布政使大印的紙張,心裡默默地掂量著。隨即決定:“吧大姑娘抱來。咱們退到一邊去。”
“太太,這……”
世芸抱著孩子只坐在那廂房,由著衙役搜查。方典史聽到訊息跑了來:“章太太,有人告發教諭大人利用學子斂財,布政使大人跟學政大人相當的震怒,要徹查此事。”
斂財。章延輳Я膊疲��醚��空卵雨'身邊的事誰會知道,是誰做下的?
方典史安慰著世芸:“章太太,這絕對是誣告,章大人不會有大事的。此次本縣中了七名舉人,成績斐然,聽說學政大人對章大人稱讚有佳。”
聽了方典史的話,世芸更加確信那個人會是誰。既然是他,那麼後手還有更多。
她感謝了方典史的通報,並請方典史負責維持縣學,又讓董維運去找陸縣丞。
“找他?”董維運不明白,怎麼會牽扯到那個縣丞。布政使大人要為難章延輳В�乙桓齪萇儆薪患�穆較刎┳鍪裁矗�
世芸笑了笑:“你只管去找。把這個交給他便行。”世芸從懷裡掏出一封信讓董維運帶去,“快去快回,我還有事要交待你。”
郝知縣要動章延輳В�倉揮新較刎┠艽釷鄭�匣亓�業陌缸勇較刎┩�輪�氐墓叵狄丫�詰攪思�恪B較刎┩�卵雨'不一樣,他在興義縣多年,郝知縣的底他更清楚。動起手來也更順利。至於,她為什麼認為自己能說動,還多虧了章延輳Я糲鋁蘇飧觥R桓鋈寐較刎┚�孕畝�畝�鰲�
郝知縣要動章延輳В�卵雨'早就知道,他早就留了一手。
只這麼做還是不管用的,她還要推波助瀾,要讓這火燒得大一些。
世芸抱著女兒,便去知縣衙門,去求見郝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