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太太聽了世芸的講述,不由為難道:“這定是有人誣告。只是,我能有什麼法子,我也不認識什麼人啊。”
“只有求知縣大人在布政使大人,學政大人面前說說好話。還讓我們見上一面。”
郝太太拉起世芸:“快起來,別跪著。我們老爺能說話的時候自然會替章教諭說話,這要見上一面,怕是有些難辦。”
“縣太太,雖是難辦,但也不是有辦法的麼?無論花多少銀子,我也願意。”世芸雙手捂臉,做出哽咽的架勢,那生薑片是再也不敢抹在眼睛上的。
那郝太太因為柳家的事收的手軟,此次事情一出她更覺得油水多:“哎,這衙役上下是要打點的,這屬官也是要打點的。這麼算算,沒有個五六百兩那是不行的。”
世芸咬著牙,拿出一張一千兩銀子的銀票,這是上次金雞換的錢,一直沒有花,卻不想這個時候起了作用。
郝太太一見那一千兩銀子的銀票,兩個眼睛瞪得圓圓的,隨即便伸手:“我這就派人送去,好替你打點著。”這才一出事就出手一千兩銀子,只怕家裡還有更多,慢慢的耗著。
郝太太接了錢卻是叫來自己的管家:“去,到省城的錢莊吧這個打散了,再交回來!”
郝家的管家一出門便有人跟上,那人緊緊地跟著他,一直到省城。郝家的管家才把那一千兩銀票遞到錢莊,換了十張一百兩的小額銀票,又打算到各家錢莊換了現銀,就讓人從邊上按住。
“你們要做什麼?”管家大驚,他身後有一千兩銀子呢,這是要被人截了,他也就沒命了,“好漢饒命。”
一條手腕粗的大鐵鏈瞬時落在了他的脖頸處:“好漢?我們是布政司的差役,現捉拿你到案!”
管家一聽,立馬叫屈起來:“誤會誤會。小的平日裡老老實實的,哪裡會作奸犯科。我是興義縣知縣,郝知縣府上的管家。”
那差役拽了他起來,笑著道:“如此,就更沒錯。抓的就是你。”他隨手往管家懷裡一摸,摸出六七張銀票 ,一二百的現銀,“這就是證據。”
那錢莊的掌櫃忙迎進來,將方才管家送來的銀票遞了過去:“差爺,這是他方才遞的銀票。這是匯通錢莊的。”
差役了過來,瞧了瞧:“兄弟們,齊活了,咱們走!”
管家被一直拽到布政司衙門大堂,才一看到自家老爺,立馬撲將上去:“老爺,大人,救命啊!他們抓了小的,小的奉太太之命,哪裡是搶他人錢財。”
郝知縣聽了立馬皺眉,剛要上去解釋一二,那布政司衙門的一個師爺走來,對著郝知縣拱了手:“縣尊大人,大人傳你!”
96 翻手 中。
郝知縣只當布政使大人傳自己坐堂開始審案,也確實是傳他前去審案,只是這被告原告換了個兒,他郝仁郝知縣成了被告兒,那原告……不是章延輳В��切艘逑氐南刎┞較刎��
陸縣丞的速度很快,直接撩了幾樣東西。章延輳е�賴木橢揮兇罱�娜���鄖暗模��翹�裁惶���鬩凰悖�強墒前押輪�厴先尉拍昀吹陌婦砣�堪橇艘槐欏2還�嵌際侵ヂ櫬蟮男∈攏��黃鶚裁蠢死矗�罱�娜��掠秩寐較刎┳齟罅恕�
一、 盜賊進縣城之事。盜賊一事不過是郝知縣同柳家人為斂財虛構的事,證人有董維運等一干上回被誣陷為盜賊的村民。更說明,當時的向知府曾經與他們勾結,事後,郝知縣為撇清自己的關係,將所有事情推給了向知府及柳家人。
二、 縣學捐銀一事。縣學籌辦無數鄉紳百姓捐款,期間,郝知縣又趁機斂財。各商家苦主作證。每家的賬冊上都記下了數,還是以同樣的理由,為郝知縣祝壽。參照以往的例子,郝知縣的生日居然一年之內過了兩次。
三、 為私怨無顧冤枉好人,夥同他人作假誣陷,只為自己的私怨。揪上來的正是縣學的訓導,嚴訓導。嚴訓導膽子小,布政使大人的驚堂木才一拍,他便什麼都招了。把郝知縣命他將縣學一應收支賬目作假,又讓他把假賬本調換,銷燬舊賬本之事全都招了。
“大人,學生知禮儀廉恥,曉得這種事不當做。只是知縣大人以我全家性命為要挾,我若不做,就要殺了我父母妻兒。學生多年科舉不中,不能孝敬父母,已然不孝,現在眼睜睜的瞧父母妻兒受迫,只得屈從。學生愧對聖人教誨。”
嚴訓導這麼一哭一求饒,郝知縣的罪名又多加了一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