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做的?”我要知道這個,是誰當著他面害我,害我未來的孩子。
他不答,苦澀地不答,“當年我答應過楊家,若是崔氏有孕既為正妃,所以,我在她的藥裡下過。。。那賤人,報復我!”
第三十二章 帝女花(四)
第三十二章 帝女花(四)
我知道我這樣做很不好,畢竟他維護我如此之深,我懵懵懂懂地看著他收拾行囊送我上車,又派遣人手隨行護送,最後,他走到車前,將我的頭靠進他懷中。
“快過去了,珍珠,快過去了啊。”他輕拍我面頰,低頭試想吻我的唇,我一記哆嗦,他唇在我唇上頓了一下。我亡羊補牢,湊上去迎他的唇卻不想用勢過猛,面頰一下撞上他下頜。
“珍珠。。。”他苦笑,大掌捧起我臉,揉了幾下,吻撲天蓋地落下,落到我眼眉鼻額,順勢滑下,以吻封緘。
長長的吐氣後我唇頰有了血色,由他懷中抬頭不禁羞愧難當,四下不是沒人,而是隨從甚多,只是鴉雀無聲目不斜視。我補救地去推他,不想雙手早環上他頸。他含笑望我,溫潤的唇如青蜓點水般飛快再啄一下,我輕輕靠進他懷,這一回是主動,是習慣,正如他的吻,水乳交融般舒適誘人,無論是何時還是何地,我早已習慣。
“總算是緩過來了,我擔心。。。”他沒再說下去,我緊一緊合抱他腰的手錶示自己無事。整個下午的魂遊太虛是嚇著了他,自他說出那句話後我一直渾渾愕愕,無論他怎樣解釋安慰我只喃喃喊著要回家。他的吻暖了我的心,他愛我,愛我們將來的孩子,我只要知道這些就已足夠,這個世上,我已不能也無法想太多,我是自私,我要一個屬於我一個人的丈夫,還有一個屬於我孩子一個人的爹爹。
他送我下到半山,隨即返回,我的任性已使他耽擱了一下午的事,我說要去便橋,今日才六月十七。接著送我的是李系,事隔半年我第一次見到他,他黑了些,原先的白淨如玉曬成了小麥膚色,看起來倒是更舒服,成熟些,更有安全感。我們是從西繡嶺下山,從半山下山的路太陡,到晚照亭處我下車,此時正是夕陽西下,遠望住了三日的九龍頂松柏長青,鬱鬱蔥蔥,遠看形似一匹青色的驪馬,峰嶺疊翠的驪山輝映在金色的晚霞之中,格外綺麗翠秀。
換車改轎,轎是一種簡易的竹竿轎,以前爬山時總看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家上山下山乘坐,現在換了自己倒有些頭暈,李系扶轎一邊,叫我別往下看,目光平視,我換了心態去適應,漸漸也覺得跟如履平地沒什麼兩樣。一路枯燥,我使勁想著話題,一開口,他也正出聲,他笑了一笑,“你先說。”
說什麼,我說的會讓他不太高興呢,不過他最近也沒什麼值得高興的,本來李俶三兄弟中以他與宮中諸人的關係最為密切,結果因了那事,父王的責也受了,隨駕避暑的份兒也沒了,不過今天他能送我說明昨日是應他皇爺爺的詔來了呀。
“你的婚事?”我試探地問,他垂首,我偏頭湊近,他一轉臉,四目相對,黑眸中分明是笑意。
“明年開春。”他滿不在乎地回答,笑的卻是為另一樁,“珍珠,你關心。。。”
“明年開春?不行呀!太晚了!”我叫起,明年開春啊。。。
“晚了?什麼晚了?為什麼不行?”他挑眉,那氣勢那動作與李俶一般無二,我一下語塞,他又忿忿追加一句,“出爾反爾,朝秦暮楚,這種人家的女兒我李系豈會在乎!”
完了,又多一個怨婦啊,李俶和李系不愧是一個父親生出的兒子,天生的貴族氣勢加了皇家的教育,這兩個男人骨子裡的傲氣是如出一轍。宰相達奚旬的二女兒,名門之後大家閨秀,要不是他那出教坊爭風大打出手鬧得滿城風雨,人家做父親的也不會打了退堂鼓,進而瞄了小他五歲的西平王李泌。不過說來達奚旬也屬於是超級沒眼光的,吏部尚書李系與青春痘還未褪盡的李泌,怎麼看都是男人PK男孩嘛,玄宗皇帝當然會原諒他孫兒這個“世上男人都會犯的錯”,金口一開,兜兜轉轉,達家千金還得嫁進南陽王府,不過是拖到了明年開春,明年開春安祿山都在洛陽稱帝了,國家有難匹夫有責,李系怎還有閒情逸致大婚?
“你還沒說為什麼晚了呢!”李系扭臉再問,我蹙眉想著說辭,等想好了一抬頭正對上他未及收回的目光,溫柔得緊,執拗得深。他倏地收回眸光,收得太快,有什麼東西來不及躲避地撞上,是尷尬,是狼狽,是。。。有那麼一些,我沒來得及看清。
“我是覺得明年開春晚了些,你娶妃無緣由拖了那麼久,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