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於你,即便是痛也是痛中涅盤重生,我敞開心扉,接受,也給予。
他溫柔吻去最後一角淚痕,倏然猛力一挺,深深合入。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于嗟闊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此生,執子之手,夫復何求?
第九章 大運河 (一)
第九章 大運河 (一)
醒來時內室燭火昏昏,一卷書冊擋了一半的燭光,熟悉的寬背端坐桌前。他耳目極敏,我甫抬身他已迴轉床前。
“天還未亮,再好好睡上一覺。”他一接我身,我順勢躺倒他懷,輕抽輕喘,不是貪他愛憐,是真又酸又疼,尤是腰腿之間軟麻無力,象不是自己的似的。身上舒滑,衣裙柔軟,床褥也嶄新整潔,他都替我換過了,我愈垂愈低簡直難以見人。
腿間溫熱,他掌已探入我裙下,我一驚,直覺去躲,他嘆氣,隨即悶笑出聲,“傻丫頭,我豈是這樣不知愛惜你,我替你上了藥了,可好些了?”
我微微一動,果真覺得淡淡的清涼,絲絲滲入內裡,若是少動,那疼也不十分明顯。
他放我平躺,塞了繡枕墊了腰側,溫儂軟語伴我重入夢境,淺睡之時耳邊依稀呢喃,“六年了,珍珠,我終於要到了你。”
這一覺睡得安寧無比,醒來已近午後,床邊一碗香滑的西施八寶,我吃完也未見有人進室,乾脆倒了再睡。直到暮藹沉沉將近掌燈時分,朝英輕手輕腳進來喚我,我也是睡飽了,腰腿漸有氣力,起了身梳妝,那丫頭掩唇暗笑。
“笑我做甚,你也有出嫁那一天哩。”我雖臉紅,仍忍不住取笑她。我與她四年相伴早非主僕實是親人一般,大哥思想開明,早明裡暗裡告訴過她,只要她有傾心之人,郭家即已女兒之禮陪嫁,是嫁是招婿隨她的意思,不過麼,靈州軍中英武少年頗多,她倒從未有多看一眼哪家的兒郎,莫非。。。
“朝英鄉野長大,是認死理兒的人。”她搖頭,笑得坦率。
“你喜歡的是史朝義?”我真是明白得太晚,一直以為她盼得是我嫁給史朝義,原來,這丫頭竟是如此喜歡他。
“不是!”她急急搖手,又垂首預設,“朝英本來只是希望小姐能明白公子一番心意,隨伺左右已是足亦。”
那還叫不喜歡,傻不傻呀,我一點她額,一如多年前,她呵呵笑笑,毫無心計。這事真是難辦,若是他人,她有心我自然會幫她到底,只是史朝義是不得善終之人啊,愛上容易放手卻苦。
“明白誰的心意啊?”李俶掀簾而入,一臉神清氣爽。
“嗯,你的。”我支額淺笑,一手推朝英走人,一夜親密,安史二人大名更是說不得地。
“粉落輕妝紅玉瑩。月枕橫釵雲墜領。有情無物不雙棲,文禽只合常交頸。晝長歡豈定。爭如翻作春宵永。日曈曨,嬌柔懶起,簾壓殘花影。”他輕吟一首,俯身在我首飾盒中尋巡久久,一件未取卻滿臉笑意,“珍珠,我有件禮物要送你,你定會喜歡。”
“是什麼?我要我要!你送的我都喜歡!”我張手到他面前討禮物,他一蒙我眼,悉悉索索探懷取物,“我就喜歡你這般,只想我一個,只信我一個。。。”
突然,“砰”地一聲響,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整艘官船明顯一傾。
“何事!”李俶沉聲喝道,一手攬我一手已奪過案几上的長劍。
片刻,艙外腳步紛踏,言語嘈雜。
“有賊!掌燈!”混亂中郭旰大吼一聲。
“死小子,賊你個頭!”連笑帶氣,這一聲尤其清晰宏亮,這聲音,好象是我家大哥耶。我扯他衣袖,他也已聽出,漸放下戒備卻是不肯放我出艙。
“王兄!王兄!快把嫂嫂借我看看!”一嗓清亮脆脆肆無忌憚,李俶愣了一楞,大嘆其氣。
“她是誰?”我大感興趣,拉了他就往外走。
“她?說起來與你還頗有淵源呢。”他在我身後輕笑,一掀簾,迎面一個吻撲面而來。
哇,哪個登徒浪子,我扭臉要躲,忽覺對方是同性之人,一怔之間,已被劈手摟進一個懷抱,觸手軟軟,香甜可人,“撮”地一聲,頰邊已被親了個正著。
“逽兒!”
兩雙大掌伸來,大哥先扯了我一退三尺,李俶捏了祿山之爪,一掌擼下,毫髮無傷,掌下的女子抬了頭咯咯嬌笑。
那女子笑靨如花,一步甩開李俶跳到我面前,“珍珠!你定是我二哥說的那個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