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1 / 4)

“珍珠!別笑了!別哭了!”大哥以臂箍我,制住我又笑又哭,“好好的這是怎麼了,啊,你這是怎麼了?”沒什麼,真的,你說要帶我回靈州,我想家了,我好痛,別折磨我了,“大哥。。。你騙我。。。不是他,不是他。。。我認錯了。。。你為什麼騙我。。。”我泣不成聲,斷斷續續中他恍然,把我放回床上他咚咚下樓,片刻,樓下一片驚叫,一聲刀劍相交巨響,大哥怒吼,“你害她還不夠?李系,為什麼騙她!”

我與李系之間永遠是誤會和錯意,第一次是我,這次是他,雖然我和他從不曾想讓誤會發生。

初三那夜是他,可初二夜的的確確是李俶,我並沒有認錯人。他本不是存心騙我,甚至,他想安慰我。這個年節,長安坊間流言四起,有言沈家失勢郭李失和,有言廣平王妃傷及容貌失寵獨居,有言廣平王打破常規攜孺人赴宴有意改立正室,諸如此類流言傷人,李系夜訪,他是放不下,他從來是,譏諷氣怒是,椒房解圍是,比箭暗示是,歷史錯評了他,南陽王李系並非只好漁色,他是重情之人。也許是憐惜我無助悲傷,也許是我的淚慌了他,他點頭承認,而我,悲傷欲絕。

誤會澄清,傷還是要治,馮立去而復返,李俶手書一箋,只要我康復,別說是三寸,十寸都要治。長孫全緒再次準備,刀剪傷藥紗布擺齊,他執刀——

“等一等!將軍!小姐!等一等啊!”朝英中氣十足的大叫由樓下傳來,未聞樓板聲響,紅裳白袍直掠進房,一人一步邁到床前,拱手施禮,“在下閔浩,師從國手神醫獨孤藐!”

閔浩,洛陽人氏,年僅十九卻醫道奇精,一問一答間在場兩位醫者交頭稱許,倒是大哥不住打量思忖,不答聲反落帳,將我攏於帳內。

“將軍可是覺得閔浩名不見經傳,怕在下誤傷了二小姐?既然將軍決定不下,那就等上一等,等可做決定之人來了在下再為二小姐治傷。”閔浩語聲不悅,隔著紗帳一抹紅袖扯住他,朝英發急,“將軍,閔浩真是老神醫的弟子,醫術高明得很,朝英願以性命做保!”

“正是!郭將軍勿再猶豫,薛某以身家性命做保!”隨著一聲翁鍾般的答話,眾人的視線都聚焦到門口,一身材高大武將模樣的男子說完此話立即側身一邊,身後一名白袍風帽男子越身而過,直直走向床邊,紗帳霍地掀開,無半句話語,他一手抱我入懷。

淚在一秒之內洶湧而出,他抱我如此之緊,我陷於他懷,一時無法呼吸無法思考,“珍珠,是我,我在,有我。”他反反覆覆,大力的緊桎,我被他的氣息淹沒,貪求他的味道,不敢開口,不敢動彈,惟恐眨眼之間面前的他再度消失,亦或,變成他人。

一切話語都是多餘,李俶一來,外人告退,他抱我側躺於他腿,閔浩掂起一支金針以白酒灼燒消毒。微涼的指腹凌空於頸上一掃,我緊張閉眼。“二小姐,我還未開始,等下,我說開始,你就告訴我,哪裡痛,哪裡最痛,啊。”他引導我,那隻手輕柔微涼,貼頸摸去,幾乎沒有多加的痛楚,時間一長我忍不住問他,“開始了麼?閔浩?什麼時候。。。啊!”右頸一股穿透的刺痛感,在我意識抗拒之前,那隻手如惡魔一般,重重施力,狠命肆虐,無數雙手摁住我的竭力和掙扎,一物塞來,逼我放開下唇,我合齒咬去,熬得艱難,度得漫長,這一刻好似一個世紀。

痛到極至是解脫,不知過了多久,周遭寂靜,我虛脫竭力,彷彿剛經歷一場生死劫難。有人放我平躺,脫去汗溼的重衫,抹乾周身,換上棉軟舒適的衣裙,我長吁睜眼,房裡燭火柔和,李俶正俯身為我係上裙帶。

“別動,別說話,好好睡上一覺。”他豎指輕噓,不一會兒燭火熄滅,身側微微陷下,他拉了被蓋上我身。

我沒再開口,一是沒有氣力,二是無言相向,他是來了,陪我度過難關,只是,他還要走,不是麼?

“珍珠,我不走,就在你身邊,我保證,明早你醒來的時候,第一眼就能見到我。”他在被下握住我手,溫暖的呼氣慢慢吹到面門,輕輕一吻,落於頰邊。

他信守了諾言,我睡了整整兩日,醒來三次,每次睜眼,他就在身邊。

第一次醒來時溼衣貼身,他絞了溫熱的手巾替我擦身,換了衣衫,又移近了暖爐。第二次醒來時口乾舌燥,他扶我坐起喝水,茶水甘甜清洌冷熱適宜。第三次醒來時天光大亮,環顧四周,他正背身開窗,一縷冬日暖陽直射進房,他回身對我笑,“珍珠,你醒了?我在這裡。”

如當年酒醉醒來時一樣,咕嚕嚕一聲無可抑制。“我餓。”我第一聲應得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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