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逽呀李逽,你開竅了呀,愛情中的人,幸福的小女人,有一天你也會是!我與她在馬車上歡笑不斷,惹得隨行的馮立撥馬回來查探數次。“王妃郡主那麼喜歡繡坊,那屬下以後常陪您去。”
“繡坊?女紅?”我們兩人同時笑翻,不是拉不是拉,我不會繡花,李逽更不懂,不過麼,有個人懂哦。
“珍珠,你說王兄說的,二哥金屋藏嬌藏了個美人兒在裡面?”李逽縱身而出,翩然落到繡坊門前。
繡坊大門大開,大小主事袍袖齊飛一溜小跑迎出來,李逽咋呼著先走,一路嚷著要壽星公出來親迎。今日是李系生辰,這些日他人影難尋,我們都猜他定會於佳人共度生辰,所以不請自來,一來是湊個熱鬧,二來麼,是八卦,自上次李俶露了口風后我轉頭就告訴了李逽,兩個八卦湊到一起,不見上一面這位“阿嬌”實在是心有不甘。
南陽王有事在身,已三日未來便橋了,新衣制了大半了,王妃與郡主可要試試?這是主事的回答。
這位主事我是見過的,上次他帶了布料入府任我挑選,端的是極上乘的雙面蘇繡,或錦繡山水,或花鳥圖案,色彩多以雅緻的粉色、緞白、水香綠為主,稱我心得都無從挑選,結果我們決定每匹布都要,反正可以換來穿呀,再說他們兄弟一個口袋出一個口袋進,花多少錢也沒人在乎。
來了也是來了,我才試了一身衣裙,還未及換下李逽嘩地拉開內室的簾子。“珍珠,來呀,我尋到繡女呆的地方了。”她拉我一路小跑,七轉八彎,在一片宅院前停下,“喏,就是這了,我問了門口的小廝,這無箴繡坊的繡女都在這了。”你沒聽主事說嘛,南陽王不在,你知哪個繡女是呀!我捋平身上嶄新的水香羅裙,阿嬌跟新衣,還是那些美美的衣裙比較吸引人。“我二哥那個眼光喲,最美那個不就是了?”李逽嘩地拉開房門。
被幾十雙眼睛盯著看是什麼感覺,被幾十雙眼睛盯著看了許久又是什麼滋味,我是客人,是來參觀的好不好,我耐著性子等李逽一個個地打量完畢,“不象,一個都不象。”李逽大失所望。屋裡是繡女的工房,幾十個女孩子停了手裡的活計打量我們,準確地說是打量我,一個個容貌中上,清秀文靜,不過麼,就是不象李系會喜歡的那類,嗯,我怎麼那麼武斷,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子我怎麼知道。
“王妃!王妃!郡主!”一嗓子大叫徹底打破一屋的文靜,回頭看,馮侍郎大步飛奔進院,左右侍衛、繡坊的主事執守護院忽魯忽魯都跟著進來,十秒種之後滿院的男人,我咋舌,“馮大人,出什麼事了?”
“沒事,沒事,原來您在這,屬下剛才實在是嚇得一身冷汗,若是在這丟了您,屬下實在無顏再見殿下。”馮立一瞥那個主事,兩人臉色都不怎麼穩定,連用兩個“實在”,以示我換衣失蹤一事實在是令他們虛驚了一場。我萬分抱歉,雖然那個始作傭者並不是我,而且正抿著嘴在笑李俶把我當了瓷娃娃,一時半刻不見都能生生逼得人上吊。
“天色不早,屬下送您回府。”馮立居安思危,防患於未然地要我回府,什麼天色不早,根本就是午後不久嘛,何況正事都沒辦呢,我說了下一個目的地,他臉色更不好,簡直是苦笑。“殿下並不知您要去看望老神醫呀。”不知呀,就是不能讓他知道呀!六月十九之後他根本不讓我再去見爺爺,徒弟是徒弟,師傅是師傅,那麼善良慈愛的爺爺又怎會害我,再說我來次便橋實在不容易,怎麼地都要見了爺爺。“王妃請在此歇息,屬下立刻派人接老神醫來,這樣,您看行不行?”他權衡許久,終於找到兩全其美的辦法,成交,我爽快答應,李俶不是好惹的,凡是有個度,他的度麼,我還是有點把握的。
閒人退個乾淨,我向一屋子繡女致歉,“王妃。。。您是南陽王妃嗎?”身邊一個圓臉大眼的繡女小聲問我。“南陽王妃。。。”我有些轉不過來,李繫好象還沒成過親,這女孩子是怎麼想到的。咳咳,主事輕咳,殷勤地引導我出院,“廣平王妃這邊請,小人準備了廂房,王妃稍作歇息。”
這一稍作歇息可真不能算作“稍作”,左等右等等得太陽都落山了馮立姍姍而來,總算不辱使命,他請來了老神醫、朝英,還有便橋老宅的一家一當。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要不是我今日來了便橋可能還就與爺爺就此別過了呢。朝英幫老人家收拾了行李細軟,閔洛明日來接,爺爺決定回祖籍吳興定居。幾月不見,老人家精神氣血還如以前一樣好,只是消瘦了些,我陪了爺爺散步,李繫好風雅,這間繡坊選地極好,後院正臨著渭水,秋水靜謐,滔滔兩岸。爺爺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