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3 / 4)

,上陽宮秋風落葉,萬木蕭疏,而我,望山成石。

“多少次笑語星眸,瓊樓夜夜是笙歌,花飛花舞不復計西東,愁緒化入。。。回首煙塵,幾許朦朧,欲語還休珠淚流。。。斜月如舊,西風又拂,回首塵緣,幾許愁夢,恰似一江春水東流。。。”

吟罷一曲,一梢紅葉悄悄飄入掌心,四句小詩刻透葉脈,非王非柳,指力偏鋒——

曾經滄海難為水,

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

半緣修道半緣君。

“是我,史朝義。”疏離花木,畫閣紅樓,黑衣頎長的他從中走出。“上陽花木不曾秋,洛水穿宮處處流,畫閣紅樓宮女笑,玉蕭金管路人愁。嗯,好一座深宮重闕,好一個疼愛妹妹的哥哥!他倒是下得了手,把你關在這裡,他倒是下得了手!”他一把拾起我手,膚白分明,淡痕尤在。“珍珠,今夜亥時,你等在此處,我帶你走。”他輕觸我手心,翩然而去。

一切如夢如真,短短一刻,人已無影聲已無蹤,只有那片紅葉,餘溫尤在。

一日,魂遊不知。

“珍珠,大哥讓我告訴你,他答應了,你想回吳興,就回吧。”

“吳興那邊來了信,沈閣老身體不太好,我送你,明日還是後日,只要你說一聲,我們就起程。”

“今日!我要今日回!”我突然醒了,堅決高聲得令他吃了一驚。

“今日?今日南陽王李系來東都頒旨,我恐怕走不開。。。”郭曜慢慢咀嚼我話。

我徑自回內室換衣換鞋,“珍珠,你這樣。。。他畢竟是男人。”郭曜看我走出,我一身襦裙金繡,翠翹繡鞋。“如何來,便如何去。”我捋平一身珠白回紇女服,“二哥,送我去太尉府,不麻煩你吧。我去向大哥辭行,正好從旄門起程回吳興。還有,我不需要你送,我去求大哥,有郭旰送我就行了。”我抬手推門,上陽宮門應聲而開。

“這樣。。。也好,不過,還是我送你,郭旰還沒回來呢。”郭曜幾步趕上,大手環了我肩。“別碰我,二哥。”我卸肩去避,他幾分難堪,眼眸一暼,兩指撮起我袖中紅葉一角。“這是什麼?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呵呵,行吟洛河,紅葉良緣,小珍珠,那位顧大才子是何許人也啊?”

郭曜呵呵大笑,我亦淡笑回應。大唐天寶盛世的上陽宮曾是多麼華美綺麗,青年才俊顧況顧大才子行吟洛河,一時詩意大發,筆落紅葉。“花落深宮鶯亦悲,上陽宮女斷腸時。君恩不閉東流水,葉上題詩寄與誰?”一厥葉上提詩唯美大膽,紅葉隨波進苑,被一名劉姓宮女拾到此葉,彼時上皇幸臨上陽,於是成人之美放其出宮,此女與顧況喜結良緣,一折紅葉良緣傳為佳話。

“這詩麼,取意——非伊莫屬,愛不另與。”我笑中含淚,揚手,葉飛葉舞,自水飄零。

城南洛河,苑東上陽,廣陽大道一道直通旄門,郭曜送我到太尉府,此府是戰火中碩果僅存,洛陽百廢待興,肅宗此時頒旨安撫,的確正是時候。

府中中門大開,焚香嫋嫋,朗朗聖諭迴旋中堂。

“。。。士庶受賊官祿,為賊用者,令三司條件聞奏;其因戰被虜,或所居密近,因與賊往來者,皆聽自首除罪;其子女為賊所汙者,勿問。。。以嚴莊為司農卿。。。”

“嚴莊?”我發了下聲。

“噤聲。”郭曜壓一下我身,警惕四顧。我們來得晚了,南陽王李系宣讀聖旨之時我們正走到偏廳廊下,郭曜拉我跪在廳內暗處,四下根本無人,也只他這種古人才會緊張什麼禮啊儀的。

“嚴莊投城開門,殿下上書進言求赦。珍珠,你該懂的,如果把這些安賊降將都殺了,只會殺雞曔猴,逼得其他人鐵心跟隨安賊,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郭曜看著我笑中的嘲諷,輕嘆一聲,“珍珠,你記不起了,我都幫你記著,此賊害你不淺,再予我些時日,終有一日,我教他死無葬生之地。”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嚴莊這種人搖身一變倒成了司農卿,那麼因戰被虜,指的是戰鬥中被叛軍俘虜的將士吧;所居密近,指的是與叛軍居住靠近的百姓吧;這些人何錯之有?為什麼要自首除罪?為什麼要三司聞奏?還有其子女為賊所汙者,勿問,問罪?是有罪,的確罪難容恕。。。”我想說完,郭曜猛抓我手,低聲喝止,“什麼罪!瞎想什麼!人所強加,何曾半點顧及於你——”

“噤聲。”我豎指輕噓,中堂優雅男聲重又響起。

“茲以回紇葉護為司空、忠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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