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2 / 4)

多得多,我酒量好得很,殺了十二右衛來找你,阿波達幹那點事我怎會不知。。。怎麼會找到你呀,你很香。。。嗯,就這個香味,你知道這世上除了你還有誰從小就用沉香呀。。。每個崑崙奴面具下的人都不一樣。。。是你說的,珍珠,郭珍珠只有一個,你記得吧,我說的,我史朝義不想,不想。。。錯過。”

他微微酣聲,手掌在我頰邊,一夜。

第二日清晨房門輕釦,他從我頸下輕輕抽出臂,穿靴穿袍,開門應聲。

“我不走,珍珠,我不走。”他回身時有些意外,我挽了黑狐皮大氅和一把油傘,我以為他要走。“歸仁,喏。”他轉手開門讓進一人。“我用啊?”白眉白髮的李歸仁有些發傻,外面下雪了,史朝義轉手將我手上的物什都度了他,黑氅翠傘,好奇妙的組合。我抿嘴笑,他看著我笑,還有一個人看著我們兩個笑,“今日天氣不錯啊,雪中散步,氅啊傘啊正好都用得上,將軍還是自己用吧,歸仁先走一步,走啊,我馬上走,將軍。。。”他猛擲去,黑氅兜頭蓋臉,“拿著袍子,路上留點心眼,代我問你大哥二哥好,還有小田,叫他悠著點。。。死小子,少不了你,辦完事回魏州去給我打點打點,喜酒少不了你!”他說“喜酒”,我大窘,奪門逃去,他兩步追上,我們在雪地裡追逐,撲倒,嬉鬧,雪花紛紛輕舞飛揚,沾上他的發他的臉,他捂我的手到懷中,收我的腳到懷中,我忽然就落淚,難抑難止,他寬袍罩我,我狠狠哭了一回,抬起臉,頭頂雪花被大傘遮住,他一手執傘一手攬我,我們走回屋裡,慢慢邁邁。他在跨檻時扳住我,強勢一吻,“最後一次,我最後一次許你想他!”

我終結我心,緬懷之心。所謂金玉良緣,所謂齊眉舉案,卻原來,經不得離亂消磨,贏不過冥冥註定,我的錯,對不起哥哥用心良苦,至於那個人,他舍我是必然。。。他滿腔國恨,我失節失心,一子一女,善待,已是念舊。一樣的釵,一樣的六年,雪地裡的人變成了他,枕畔的人也變成了他,他滿滿赤誠,血脈相連,我不懂珍惜,虐人虐己,堅持的又是什麼?

他在亭中煮茶賞雪,我在院裡踢毽子,翠羽彩毽,若首若面,若背若胸,團轉相擊,隨其高下。他招手喚我進亭,我笑喘加氣喘,他不老實,拈了一根翠羽逗我頸後。

“我要進宮一次,慶緒來請了幾回了。。。放心,我把張保寶派去潼關了,有李歸仁在,他若敢動什麼心眼我管教他。。。你放心,我去去就回,你等。。。”

“我等你。”我清清楚楚地吐字,他歪頭,唇角勾起,“我等你,少喝些酒,對身體不好,明日我們還要趕路。”我捋平他衣襟,大氅繫頸,翠傘交手。 “珍珠,等我!等我回來!我陪你守歲!”他執傘飛奔,他含笑回眸,黑氅翠傘,冰雪剔透,這一幕,永難忘懷。

不是沒有預感,不是沒有先兆,禁苑突如的闖入,後院詭異的鬧鬼,還有車中教人撞破。他膽大心細,他謹慎細微,永安渠廢渠截流,永安府邸銅牆鐵壁,張保寶半押半請遠調潼關,還有安慶緒,毫無懷疑。他本是早要帶我走了,要不是我病了這一場,要不是他修建城壕固鞏防禦,要不是他舉兵突襲武功,他抱怨安軍驕奢淫逸得過份,他笑言鐵血之盟不能不幫襯著些。。。

生生硬硬,猝然無防,他總是如此出現在我面前,永安坊府中門倏然大開,所有兵戈鐵器絕於院外,他出現得太突然,我無依無靠,只能一線希望於——

一牆之隔,朝英痛楚哀叫,閔浩制止我的掙扎,他比我心痛更多,“二小姐!別出去!他們擋得住!師傅——”

“殿下留步,獨孤小姐畢竟嬌弱纖纖,不如請張小姐去看一看,若是故人,就請移步出來,這樣不傷和氣,豈不是好。”

刀劍聲止,這個聲音很熟悉,嚴莊,是嚴莊!同樣用盡手段一心為主之人,多年前就是他在靈州騙我去見安慶緒!我驚惶看向院門,銀白軟胄裹身,她邁進院內,步步走來,半譏半誚。“冤家路窄呀。”她笑得輕狂,她記得我也未忘,幽州城裡我們最後一次較量,我得安慶緒愛憐,那麼多年她始終未嫁,張氏也始終依附安家,史朝義昨夜說安祿山有意賜婚。。。

“我不跟你搶安慶緒,你說不認得我,好不好?”我只能一線希望於她,女人善妒,她不會希望安慶緒知道我,只要她不說,我可以逃過這一劫,史朝義,他在哪裡!

“張姐姐——”

“住嘴!張姐姐也是你叫的!”她一鞭摑下,我後仰,閔浩接下一鞭,又猶豫放手,“刷”地再一鞭結結實實抽下,抽到他手上,他擋住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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