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3 / 4)

“賤人!朝三暮四!無廉無恥!水性楊花!”她飛快痛罵,她頤指迫我,我掩面強忍,不吭不聲。“啞了嗎?你的伶牙利齒呢?你不是廣平王妃嗎?你的殿下呢?獨孤清河,我呸!攀上史朝義就想做將軍夫人!要不要臉!賤貨——”

“張玉涵,你在做什麼!是不是珍珠!啊!”

院外不耐大叫,她猛地一震。

“張小姐,罵也罵過打也打過,如何,您只需說不認得二小姐,大恩言謝,師傅必不致令您失望,太子妃之位,沒人不喜歡的,是麼?若是師傅擔保。。。張小姐想一想,啊?”

閔浩堅忍輕笑,是的,大燕太子妃,沒人不喜歡的,她不是一直未嫁麼。“我錯了,張姐姐,我不跟你搶,我不喜歡安慶緒——”

“你以為他怎會知道你在這?”她突然打斷我。

“史朝義居然把你當寶啊!你知不知道他看你的眼神跟從前一模一樣?他從沒正眼看我一眼,從來沒有!你喜歡他了?那最好不過!我寧可是安慶緒毀了你!”她放聲大叫,“珍珠!安二哥,珍珠妹妹!”

無論我願與不願,我終將面對,正如這場浩劫,無論身邊的人如何千方百計千辛萬苦,歷史始終未曾偏離,它要我記住,要我親歷,要我萬劫不復。

他抓住我手的時候我才恢復痛覺,我摳著石柱太緊太久,十指斷甲陷進指肚。我痛,我怕,我不想面對他,我寧願眼盲耳聾。“安。。。”下巴強扳起,他迫我看他,怒眉凶氣殺得我遍體寒慄,“。。。二哥。”我叫他,大顆淚珠軟弱落下,打溼他拇指,支離片碎。“再叫一聲。”他在我面門大叫,我惶惶後退,掣肘的手不放鬆,隨我退,隨我跌,“叫我,再叫我一聲,珍珠,叫我!”他蹲在我身前,淚花抹開,暴戾之氣摒卻千里。“安。。。二哥。”“再叫!”“安二哥。”“再叫!”“安二哥。”“再叫!”“再叫!”“再叫!”

安慶緒永遠是安慶緒,他握著他的金刀進來,結果他沒殺我;他第一聲吼震徹耳膜,結果他柔聲叫我別怕;他捏我下巴的手氣力極大,結果他撫了我的青淤自責不已。

“你莫怕,我不是要吼你,我是。。。嚴莊和張玉涵說你在這,我本是不信。。。我是一時氣怒!別怕,別怕啊,我一個人也沒殺,那死丫頭出手太狠我給了她點苦頭。。。”

院外一聲厲叫,隨即,哀聲連連。

“喏,我卸了她膀子而已,嚴莊給她接上了。我不是,不是那麼噬血的。”他忽然軟聲,軟聲得近乎於解釋,近乎於期盼體諒,“珍珠,你是不是很怕我?啊?你眼睛好了?你受了很多苦是不是?允汶說你帶了孩子到處躲,沒飯吃,教人欺負。。。姓薛的被我宰了!還有那幫什麼皇子。。。我是為我大哥報仇啊。你為什麼不找我?你就那麼怕我?珍珠,我不兇你,我哪曾兇過你,我一直,一直想。。。我手重了些,痛不痛,啊,我揉揉。。。”他娓娓細語,他溫和輕柔,我昏昏牽應,他何時這般。。。可是我昏了頭腦?

甲痛連心,我一下清醒,他掰開我十指,塌腰抱我。

“不要!不要!朝義哥哥!”我尖叫又捂嘴,我激怒了他,可是我。。。“朝義哥哥!朝義哥哥!朝義哥哥!”我在他變臉前尖叫,我在他直腰前奔爬,我不要,我只要史朝義,只要他從天而降!

轟轟隆隆,地動山搖,咫尺之遙寸步難邁,我分明看到他,黑袍黑馬,他叫我的名字,他向我伸手,我跑不動,邁不開,緊箍窒息。

從天而降的是磚屑石屑,院牆塌了,史朝義站在一片廢墟中,他的馬倒在殘桓斷牆下,“朋友之妻不可戲!把她還我!”他一字一句,石屑飛舞,落定。

“朋友。。。哈!哈!哈!”安慶緒仰天大笑,笑聲衝破胸腔,如狂如魔,如癜如痴,我捂耳不忍,他緊箍我手,緊箍我腰,“珍珠,李俶如何待你?史朝義如何待你?我可以!我什麼都可以做!李俶闖我安府搶你是不是?我也可以搶!史朝義拿死人換你是不是?我也可以!魯妃?劉妃?還是張妃?都殺了!一夫一妻,可以!我可以給你!”他翻臉向他,“朋友?史朝義,你還拿我當朋友?你拿那具冰冷屍體騙我時可有拿我當朋友?你在馬車裡春宵一度時可有拿我當朋友?獨孤清河。。。弟妹。。。有媒有妁。。。你拿我這個傻子當朋友!”

“那你可有拿我當朋友?調虎離山!軟禁庭掖!闖我府邸!安慶緒,你就是拿你的太子身份當朋友!”

鏹!鏹!鏹!鏹!金刀雙刀出鞘又還鞘,安慶緒拔刀的手被一人死死按住,而史朝義,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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