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部分(2 / 4)

馬?”有人在叫“卓馬”,聲音貼著腦後,我反應慢了一拍,卓馬,叫我?意思是,姑娘?還在想,肩被扳住,我身不由己,向後旋轉。人在轉,身在動,一手伸於我面前,頓了頓,卻捏住了迥兒的臉。

“做什麼——”我驚叫,忽然驚覺身後空曠,人群早已閃開兩邊,我們面前站了個一身半袖初巴,襟邊領口水瀨皮鑲邊的藏族男人。“你放——”我叫了半句,撥他的手被他抓個正著,他力度極大,我單手失了氣力幾乎將迥兒跌在地上。

“你是漢人?叫什麼名字?這小孩是你什麼人?”他改了漢語,換手來託迥兒。“噯,還沒答我吶!”

我奪路就跑,那人在身後不緊不慢地笑,步步身後,聲聲耳邊,我愈飛奔他愈發笑,“噝”地一聲,我發上舟曲頭飾掉落,滿背長髮皆落人手。

“放——手——”

一聲大吼,有人攬我疾退,是伊賀,我得了自由,迥兒放聲大哭。

“你也是漢人?你是她什麼人?”那人頗為不信,看看空空兩手,倒放聲大笑起來。“噯,你可知我是誰?衝我呼喝?打我手上奪人?你有種!”他手捋右耳後,伊賀上下打量,漠然不應。這人是標準的藏人貴族打扮,藏族男子以長髮梳理辮入紅絲線後盤於頭頂,每縷絲線套以各種銀飾垂於右耳後,此人耳後線穗上套的竟是滿滿的象牙箍、玉環和鑲有珊瑚、瑪瑙的銀飾!

“走!”伊賀攬我縱身而起,揚手道道,身後哇哇大叫,似有叮鐺物什落地。

“追!給本王追!拾起來,統統拾起來!”

我扭臉望後,那人手捂右耳跺腳大叫,人群中有幾人拉他阻他,“殿下…她…”

我們一口氣奔回牧場,伊賀仰面跌於氈上氣喘不止,我無甚受損只是迥兒臉上淺淺淤青。“那人,是哪一國的殿下?吐蕃,還是吐谷渾?”我問伊賀,剛才我聽得清楚看得清楚,那害得我們拼命逃回的男子被一人拉住,那人叫他“殿下”,兩人服飾相同,都是身著水瀨皮鑲邊的金鍛初巴,戴著極為奢華的象牙瑪瑙首飾。殿下?哪國的?關山北面的吐谷渾,還是西面的吐蕃?

“那句藏語,翻譯成漢語應該是‘世子’,不是‘殿下’。”伊賀緩氣解釋,他藏語比我精通,對塞外諸國皇室也比我知道得多。“那個藏人啊,右耳邊掛珊瑚瑪瑙的那個,可能是吐蕃的舍城世子。還有那個最後來拉他的人我倒是認得——吐谷渾的河源郡王諾曷缽,他的郡王還是郭將軍便宜他的,那年您墜下合離山,將軍踏平了吐谷渾,慕容順死了,吐谷渾無人為王,李豫便順水推舟扶他坐了河源郡王。這兩人本來都是世子,又是鄰國,應該是互相熟識,新年裡結伴來了大昭寺朝拜。”

“我不認識吐蕃世子,他跟著我做什麼?”我不禁叫起,又堪堪明白。“小姐容貌…是跟藏族女子不太相同。” 伊賀望了我面上婉轉措詞,是我容貌惹禍,高原塞外人多黝黑結實,我樣貌身材經年無變,又與眾不同的膚色過白,於一群藏人中不是不顯反是更顯。

“我們跑得夠快,應該無甚關係,只是這幾日少出去走動即可。下月,回紇平定我們就啟程,聽說吐蕃贊普一直想納吐谷渾為他郡縣,諾曷缽當然是不願意,不過他不敢對著幹,一直是以金錢好處賄賂著舍城,終有一日這兩國要撕破了臉,這裡夾在中間絕不是個安全之所。”伊賀再說與我更多,原來吐蕃贊普膝下無子,一直待自己的侄兒舍城有如親兒,舍城深受其寵地位堅固,故有些驕橫之氣。

我無心這些藏人勾契關係,只從那日起一步不離牧場,轉眼時光飛逝,外間好訊息不斷。二月,葉護與回紇三大鐵勒部落聯盟攻城,曾助大唐奪回兩京的帝得和羅邪兩位將軍也遠赴大食天竺借回援兵,葉護如虎添翼,其他鐵勒亦見風使舵撤去城中勢力,移地建的政權在內外交困中岌岌即倒,所謂邪不壓正,人定勝天,就是最好的明證。還有一樁好訊息,郭旰的唐軍聲名大躁,原本郭子儀之名在漠北就是如雷灌耳,郭旰也姓郭,領的又是朔方軍,此次威名更甚,美名也播,人人皆稱頌郭大將軍仗義相助。

二月十五,我們向族長告辭,由關山穿越回紇版圖需用時一月,再由回紇至高居麗舟渡東瀛,其間還要將迥兒託付郭旰,這樣算來行程至少三至四月,如今葉護勝局已定,我們此時出發,正能趕上。老族長捨不得孩子,迥兒過了這個藏族新年倒口齒越發伶俐,一口一個阿尼叫得老人家又開懷大笑又萬分難捨。一日餞行,我們依風俗向每頂氈帳告辭,家家拿出最好吃食物招待我們,吃了不算還拿,迥兒的吃食小包變成大包,整整裝了一箱。十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hxsk.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