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部分(3 / 4)

,大哥曾說我不想跟李豫他可以辦到,他原來是這樣辦到的,他賣命,換我自由。

“這本是假的,不是吐藩贊普的國書文牒,一國的國璽經年磨礫,印下的鑑不該這樣清晰。”李係指抹那牒文上的國璽圖案,顆顆串串,我的淚打溼牒面。“我錯了,你告訴李豫!李系,你告訴他,我錯了…求他原諒。”我腕上發痛,惶惶低頭去尋,那隻蒼白的大手分明毫無生氣地搭在手邊,血色全無。

“你們倆,一個不願為官,一個無心認錯,委屈求全,教人愛恨難能!”李系片片撕碎,斷文飛揚,“王兄早知吐藩人不會善罷甘休,他那日離開涼州即命李承寀隨後接應,只是沒料到郭子儀讓薛嵩帶了真文牒大搖大擺回長安,自己倒藏了假的引人追殺。汾陽王心思手段,真無人能及!”

李系落簾離開,他下車時袍服下襬被迥兒睡姿壓到。“我抱他。”我抱起迥兒,輕輕抽出他袍角。

“珍珠,我那日清晨到太守府,聽到…”

“我知道是你。”我放平迥兒,那日為我蓋被的原來是他,我又一次認錯。

“珍珠,我會勸你大哥!我王兄需要他!待回了長安,你們母子團圓一家團聚,他定會改了心意!”李系擲下一句,突然下車換馬,沒了下文。

我看青帘擺動,一時恍了心神。身後細微的嚅聲讓我突然欣喜,我撲回大哥身邊,他唇瓣乾裂微動。我扶他半倚厚被,就唇慢慢喂入溫水,這回千真萬確,他能自己吮吸,細聲吞嚥。

“哥哥,你別死,別離開我,別離開我。”我捧了他手哭了又笑,他動了動唇,那個唇型,幾日之後我才看懂——‘傻瓜’,他罵。

後來的幾日我們行進在陝甘交界,隴州北濱漢水南有渭水,隊伍在隴州漢水岸邊小鎮停了半日,我為大哥洗梳換衣,忙碌一身大汗時那燕隨行幾人折返趕到。“前面過了武關道就是邠州,太醫等在城裡。”那燕指點正東方向,京都的門戶邠州在隴州正東,而長安則在邠州正南,緩行三日,急行兩日,長安,兩年之後再兩年,回的依舊還是長安。

“珍珠,你大哥醒了嗎?”那燕望了望,大哥斜靠裡屋榻上,我剛為他洗過發,一肩銀髮還未束起。

“我哥——”

“公主,敦煌王來了!”

我說了兩個字即被伊賀打斷,他走得甚快,幾名回族侍女跟著,說得的是同樣的話,語氣卻明顯沒有伊賀急切。“敦煌王可能不知公主去向,似乎著急了些。”伊賀示意身後。“我哥沒醒,不過退燒了。”我介面,那燕嗯了聲迎著遠處而去。

“我這幾日聽隨行的軍士無意說起,敦煌王夫婦曾在羯州有過爭執,固倫公主似乎責怪敦煌王接應不及。”伊賀暗示,我請那些侍女去引敦煌王與李系相見,這些回紇女子畢竟不拘小節,當年固倫公主那燕曾傾心大哥,漠北皆知,如今的情形,她們該維護主人遠離事端。

我回了屋裡,大哥小睡剛醒,捋絲眼前垂髮,這樣細小的動作,象是耗了他大力。“固倫公主來看你。”我濾出罐裡的太子參湯喂他,這是史朝義留下,他囑咐過那燕,太子參與一般人參不同,無論孩童老者,或是重傷病人,都是有益無害。“迥兒…”他長睫微閃,低聲無力。“迥兒很好,你別說話,養養氣力。”我一口接一口喂他,他唇角翹翹,似偷笑一回。

午飯之後李承寀與那燕先走,遲了一會兒,我們也離開小鎮。接下來要走的武關道是關中通向西京的最後一道關隘,所謂關隘都是地形險峻之處,寬闊的四輪馬車幾乎佔了道路大半,車伕需小心貼山壁駕車。

“這道很險,我來駛一程。”伊賀從隊尾趕上,他與其中一名車伕換過,這馬車是雙馬駕駛,路行平穩。

“伊賀,等我們到了長安,你會回東瀛嗎?”我掀簾問他,伊賀已從李豫麾下自動離開,他本人也毫無留意,我們曾談過一起返回東瀛,這已成過去式。

“再辦完一件事就走,受人所託,忠君之事。”他扭頭望望車裡,“小姐。”他額首叫我。“噯。”我支手車沿坐得靠前。“小姐要信將軍,將軍所做一切都是為您,涼州一事您別怪——”

他突然住口,撲前推我。

我失重仰後時一幕慘劇入眼,從天而降,無數巨石高高砸落,隊首聲喊四散躲避,咚——地巨響,那喝令鎮靜的聲音嘎然而止。我認出那聲音,是李系在隊首,他出事了!

伊賀拔刀就砍,另一名車伕收勢不及連馬帶人衝進石堆,伊賀一刀斬斷車轅車軸,他飛身上頂,前路阻斷。一波未平,驚魂又起,隊尾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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