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上掉泥,大哥沒放手,反兜靴抱攏。
“九瑾……九瑾願不願意跟娘一起走?去很遠很遠的地方?”我接過她,我們在角門後停下,門外魚朝恩領人剛回,他是剛送走了雍王李適,而昇平郡主,將被迎面而回的李適接走,再不會來興慶宮,我的孩子們,只有九瑾……
“瑾兒願意!願意!願意!”九瑾使勁說願意,使勁點頭,“好。”我親親她辮,在她領後抹去最後一滴淚。
“那麼就走吧,那孩子沒一處象你,就算帶走,也沒意思!”大哥帶我出宮門,一枚堅硬冰涼的令牌塞到我手裡,我捏著令牌發苦發呆,他說的那孩子是李適。
“李豫的手令?你哪來的?郭子儀,你去哪?”史朝義從我手中拿過令牌,大哥已走得遠了。“我的事不用你管!拿太子手令出城,帶我妹妹走!你敢待她不好,我打到你老家!”大哥愈走愈遠,愈走愈快,走過街角,有人牽出兩匹馬,他向我們指一指,翻身上馬,直奔宮城方向,再未回頭。
史朝義交那枚令牌到我手上,銅鑄冰涼的令牌,一面陰刻纂體“奉天誥命”,一面陽刻纂體——“豫”,李豫的手令。“走。”他牽過搖尾自來的健馬,翻身上馬,遞手給我。“九瑾,跟著……叔叔。”我把九瑾抱給他,小孩兒雙眼精亮打量他面上身上,乖乖點頭。“珍珠。”他再遞手,我回頭再看一眼,手伸去——
突然,我收回手,提裙就奔。“珍珠!珍珠!”他身後氣急低叫,我飛奔向街東,那面有個女子正飛奔向我,她大聲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