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道:“你來的時候便應該考慮到有什麼結果。”
司馬縱橫道:“上面有命,做下屬的怎能夠不來?”
梅娘道:“你是哪方面的下屬?五毒門?”
“天地會。”司馬縱橫這時候沒有隱瞞。
“該死——”梅娘手一揚,一枚銀梭射向司馬縱橫眉心,既快且狠。
司馬縱橫偏首避開,身形乘勢旁躍,接掠向樹木深處。
梅娘不知是詐,緊追不捨,司馬縱橫輕功雖然勝梅娘一籌,卻沒有用盡,再利用地形,裝出好幾次就要給追上,但是得地形之助,得以及時避開去。
梅娘一路追來,連發七枚銀梭,都是給司馬縱橫既驚且險的避開,第八枚銀梭正要出手,前面司馬縱橫已停下。
再前丈許便是懸崖,司馬縱橫無路可走,梅娘目光及處,大笑起來,說道:“看你還能夠跑到哪裡?”
司馬縱橫抱拳道:“老人家若是能夠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感激不盡,必當回報。”
梅娘冷笑道:“未經許可,妄入此地,是死路一條,進鬼門關之前,你便應該考慮清楚。”
司馬縱橫道:“老人家若迫得太緊,趕狗入窮巷,不怕被反咬一口。”
梅娘道:“你雖然自承是狗,我還是非殺不可。”
“是這裡的規矩?”司馬縱橫嘆息:“老人家難道就不能網開一面?”
梅娘冷應道:“你認命好了!”第八枚銀梭終於出手。
司馬縱橫伏地一滾避開,接一滾而回,伸腳橫掃梅娘下盤,梅娘作雀躍跳,再一個風車大翻身,雙掌急印而下,既輕且狠。司馬縱橫滾身再避,已到了懸崖邊緣,梅娘看在眼內,身形再進,雙掌又擊出。
那剎那司馬縱橫似亦發覺到了懸崖邊緣,倉皇急伸雙掌迎向梅孃的雙掌。
梅娘絕對有信心將他一下子震落懸崖去,開聲吐氣,又增了一分內力。
眼看雙掌便要相觸,司馬縱橫雙掌突變擒拿,扣向梅孃的雙腕,梅娘心頭一凜,反應也不慢,雙掌反扣,到底是司馬縱橫快一分,右手已扣住梅孃的左腕,左手與梅娘右手一撞而開。
梅娘被震得倒退一步,司馬縱橫只退半步,右手接一掌切在梅娘左臂上。
梅娘也就因為倒退了那麼一步來不及回掌封擋,而左臂亦因此而牽得筆直,那剎那,只聽“啪”的一響,如折枯枝,她的左臂竟然齊肘給硬切下來。
那剎那她的真氣已貫注左臂之上,也自信可以硬接司馬縱橫一掌,怎知她運功之下,左臂雖然堅硬如石,司馬縱橫的右掌在貫注內力之後卻如一柄寶刀。
梅娘面色慘變,身子不由也給震得猛打了一個轉,司馬縱橫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乘隙搶入,接著三掌印在梅孃的身上,再一抓,控住了梅孃的右臂關節,梅娘一條右臂立時麻木,雙腳也為司馬縱橫的雙腳鎖住,一身本領再也施展不出來。
若是公平的一戰,以她的武功,百招之內,司馬縱橫未必能夠佔到多大便宜,現在因為輕敵,再遇上司馬縱橫這種身手,全力施為,難免就一再受挫。
司馬縱橫這才露出得意的神色,道:“得罪——”
梅娘冷冷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複姓司馬,雙名縱橫——”司馬縱橫現在當然已沒有掩飾的必要。
梅娘一怔,大笑道:“原來是天地會主。”
司馬縱橫道:“所以你折在我手下,也無可怨了。”
梅娘笑接道:“堂堂一會之主,用出這種手段來,我當然無話可說。”
司馬縱橫道:“正所謂兵不厭詐,也為免驚動別人,姓司馬的也只好用些兒手段了。”
梅娘道:“人說天地會主城府深沉,也果然不差。”
梅娘道:“我也現在才明白天地會何以一敗塗地,落到這般田地。”她左臂血如泉湧,但仍然談笑自若。
司馬縱橫不由問:“你到底明白了什麼?”
梅娘道:“一會之主是如此一個卑鄙小人,屬下之卑鄙更就可想得之,好像這樣的一群人,又如何能夠得民心,又如何去爭霸天下。”
司馬縱橫笑起來,梅娘接著說道:“聽說你還要做皇帝做王侯,我卻是瞧不出你有哪一點王者之風。”
司馬縱橫大笑,梅娘也笑問:“你還有什麼卑鄙手段,何不一併施展出來?”
語聲甫落,她面色突又一變,一股血接從斷臂狂噴出來。
司馬縱橫以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