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環顧四周,“十四弟跟我說了你懷孕的事,又告訴了我這地方,我想都沒想就來了,到如今還沒弄明白這到底是哪?”
好心告訴他,“這是沈府。就是那天你見過的沈亭淵和沈亭瀟的家。”
他瞪圓了眼睛,“你?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十四弟又怎麼知道的?”
我正琢磨著我的好計劃呢,沒工夫理會他的刨根問底,“你別問了!一時半會兒跟你說不清楚。反正你只要知道一條,我沒給你戴綠帽子就行了。”
他的手撫上我的小腹,“這渾話你都說得出來,別把咱孩子教壞了。”
我無可奈何的說,“俗話說得好‘上樑不正下樑歪’。你的孩子,壓根不用教,想不壞都難。”結果他瞪了我一眼。
那小丫鬟正好進來,我一下子打掉胤祥的手,問她,“他來了嗎?”
“少爺說……”她顯得有些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他說……”
“他說什麼?你照原話回無妨。”
她終於消了顧慮,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決心,“二少爺說,‘讓她自己過來,我不是徐慕卿,不慣她這毛病。’”
“你下去吧!到時候我自己過去。”我看了一眼胤祥,“嘿,我說這人怎麼這麼缺德?在咱們十三爺面前也敢擺架子。”
沒想到他竟滿面怒容,我可不知道哪兒招著他了,“你給我老實交代,那‘徐慕卿’是誰?你還挺有本事的啊,又來一男的被你迷得團團轉。”
我趕緊舉手投降,“我說了你可別生氣。那‘徐慕卿’是入宮前十四爺編來騙我的名字,以前我可不知道他是阿哥。”
聽得他自己在那嘀咕,“看來十四弟是蓄謀已久啊,那我算是橫刀奪愛了。還是得信那句話,來的早不如來得巧。”說完咯咯笑著。我無語。
到了沈亭瀟的書房前,我讓胤祥在門口等著,省的沈亭瀟他出言不遜再把我們這位養尊處優的天潢貴胄給氣著,那就得不償失了。
沈亭瀟正在看賬本,其實他若用功起來絕不比沈亭淵差,沒準就能考個狀元了。
我給他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下去,聲音甜美動人,“亭瀟哥哥好。”
他手中的毛筆一抖,劃下了一道難看的墨跡,他索性扔了毛筆,向窗外看起來。
我不解,隨即問他,“你看什麼呢?”外面也沒有美女能吸引他的眼球啊,只有胤祥一個大老爺們。
他用手掌橫遮在眼睛上面,逆著陽光往外看,“我看看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的。”他又停了一會兒,“哎呦,不是啊。那就是你神經錯亂了。以前哄著你叫你都不叫,來再叫一聲,我要是聽著舒服,哥哥就給你買糖吃。”
那句熟悉的話又響在了耳邊,可轉眼已經七年過去了。“你當真認我是你妹妹?”
他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雖然我對他自認是君子的這一觀點並不認同,可還是順著他往下說,“既是你妹妹,那我就是沈家的女兒了。”
他點點頭,“可以這麼說。”
我欣喜難耐,把手往前一伸,“那就拿來吧!”
又換他不解了,“你要什麼?”
我笑得極無形象,“嫁妝啊!以前沒給,現在補上!”
胤祥推門進了來,笑著戳了戳我的腦門,“由她這麼說下去,災民都要餓死大半了。還是直說吧,江南水災,國庫空虛,賑災需得籌款,我想請沈少爺幫忙做個表率。”
他沉思了一會兒,“是這樣啊!”又轉過頭去看著我,“這是好事,我也得為廣大災民略盡心意,還用得著你這麼拐彎抹角的。現在賬上倒是有些盈餘,我出三十萬兩可好?只是有一點,我想要十三爺一句話,您要保這錢不會被地方官中飽私囊,每一兩銀子都得用到實處。”
“你放心,這錢我會親自監管發放的。”胤祥激動萬分,伸手抱拳向沈亭瀟致謝。沈亭瀟又吩咐小廝按著銀票去錢莊裡取銀子。
臨走前沈亭瀟指著我的鼻子笑罵,“吃裡扒外,胳膊肘往外拐!”他又學著沈老爺的樣子捋鬍子,“我得替我爹說你一句:真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
隱忍心結
鬧了一整天,晚上胤祥疲憊的躺在我身邊,手指玩弄著我的髮梢,面帶愧疚之色,“箐兒,我不會讓這種事在發生了。”
睏意一點點湧上來,我禁不住眼皮打架,就隨口說來敷衍他,“這有什麼可介懷的,我都忘了。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