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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穴上的一家人 作者:格言

第一章 不祥的預感

老頭子任忠傑,越來越強烈地感到他苦心經營盡千辛萬苦所建立的這個家,快要衰敗了,而且家裡會出那些希奇古怪的事情,那種在周圍從來沒有出過的怪事情。是些什麼事呢?不知道,但這些事件一定會出的。為什麼會出?老頭子憑著他多年的處世經驗和比狐狸的嗅覺還要靈敏的第六感覺,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一定會發生,不需要什麼理由,也不需要向任何人去解釋。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人的本能,也是一種感覺。有些人有,有些人則沒有。巫婆神漢們有,普通人沒有。預言家有,一般人沒有。這是一種先知先覺的感覺,是一種靈感,是一種直覺。

這種強烈感覺的產生,不是一天兩天,而是象是鬼影子一樣,幾年來一直纏繞在他的心頭。每當黑夜到來,或者是一家人歡聚一堂將要分開之際,任忠傑的心裡,就會湧上來這樣的一種感覺。它象是一條劇毒的蛇,用一張血瓢大嘴,一口咬住了老頭子任忠傑的心,把發黑的毒汁發瘋地輸進老頭子的心裡。這時候,老頭子的心就會流血,痛苦無邊無際地蔓延開來,然後是一陣強似一陣的咳嗽聲,最後老頭子的腰彎成了弓,樣子象一隻可笑的大蝦米,臉皮漲得通紅,獨自一個人縮在牆角,乾咳著。

痛苦在折磨著老頭子,一家人聽到這種聲音,誰也高興不起來。陰影籠罩在這個聲名顯赫的家庭中。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家呀,這一家都是一些什麼樣的人啊。說老實話,方圓五六十里,只要說起老任家,大人小孩沒有不知道的。老任家在周圍有名啊。老任家為什麼有名?原因並不複雜,是因為任忠傑不爭氣的祖先先人和優秀的任忠傑和比他還要優秀的兒女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種對比,就象黑和白,也象紅和綠一樣,只要放在一起,根本不用說任何一句話,任何一個高智商或者智商不太高的人自己就能分辨得清楚。

老任家居住的地方是在陝西和河地湖北交界線上。地名叫做牧護關。老天生人,卻要以地域區分人塑造人,不同地方的人,便有了不同的口音和形象。一嶺之隔的三省人,卻有了不同的方言和樣子。而且互相看不順眼。處在秦嶺以西的是陝西人,說話象狠透鐵一樣,咬字很重,多為去聲。什麼字都給他們念成四聲。唱歌唱戲象罵人吵架。黑色的臉,厚厚的嘴,長的手臂,善於負重吃苦偏偏妄自尊大,以為自己在地球的中央,笑外地人為蛋。叫河南人為河南蛋,叫湖北人為湖北佬。大約蛋是說河南人到處遊走,以四海為家。叫人為佬,大約是笑這些人富而難敵可總有些讓人不理解的地方。總之一句話,他們是一些跟自己不一樣的怪人。

可是等牧護關的那些所謂的精英們出去了,這才發現外地人嘲笑最厲害的是牧護關人。

人家首先嘲笑牧護關的地名。農民中不會寫字的多。牧護關會寫字的人更少。人家一問,“鄉黨是那裡人”?回答:“牧護關”。人家便笑了,“沒核關!哈哈哈!你們把核沒了,那你們還做什麼男人?沒核的男人連女人也不如,是個二尾子貨。咱不理二尾子貨”。圍圍的人都跟著起鬨發笑。可憐的是,出門的人不是擔腳的就是做麥客的做小生意的,全是些下苦力的人,本身彎腰負重,一臉的汗水,衣著破爛,與富足的關中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著急結巴著半天也說不出話來。在陌生地方的出門人,只好紅著臉任人嘲笑,做人家取樂逗趣的活寶。

再往西走,有個地方叫曳湖。這裡的人想象力更加豐富。一聽有個地方叫沒核關,就想那個核是不是被我們曳了回來。要不我們這個鎮子為什麼叫曳湖呢。殊不知此湖非彼核,而彼核也非護。

如果仔細地考查一下,此地取名為牧護,應該是很早了。漢代群守為牧,象《三國志》中不是明明白白地說,劉表為荊州牧。可見牧是漢代的一個官名。再往上考查,唐朝郡守為護,也叫都護。岑參的《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中就有一句,都護鐵衣冷難著。也就是說護是唐朝的一個官名。此地名為牧護,也就是說這是漢唐時代的一個軍事重鎮。顯赫輝煌的漢唐時代,這曾是一個省級單位,是都護府,是牧的衙門,而不是沒有文化的的農人販夫所說的棗核桃核的核字。

音讀轉了,字也就錯了,產生的學問大多是如此的笑話。

農人販夫走卒們畢竟是沒文化的人,這樣說說情有可原。因為他們沒上過學,在自己的幾畝地上勞作一生,收成好了,充一下大尾巴狼,發一點可笑的狂論也就罷了。其實文人也這樣。

有一出京劇(說到京劇,它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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