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趨勢,蘇記庫裡已無多少存糧,但為何還敢在如此危險的情況下開門正常經營呢?此是其一,其二之前我們分析蘇記之所以空手從南方而回恐是眼光所限,但經過這次蘇記突然地開業來看,這小子恐怕不簡單,當然不排除是張榮欽等幾個老掌櫃在拿主意,不管是誰在主事,恐怕我們不能再輕視蘇記了。”
唐會長歪著脖子認真思索著劉副會長的話,半晌開口道:“老劉你想說什麼便直說。”
劉副會長道:“老夫在想,您安在蘇記的那個秦大郎恐怕不太可靠,蘇記極有可能秘密採購了大批的糧食,他們或許識破秦大郎的身份,借他之口給我們放的煙霧,這次我們處處受制,前番得到的訊息都是蘇記並無異動,其實異動早有,只是瞞著秦大郎罷了。”
唐會長一驚,心裡驟然亮堂起來,難怪商會最近處處感覺措手不及,經劉副會長這番提醒,倒似是蘇記利用秦大郎發來一個又一個的假訊息,牽著自己的鼻子走,看似商會佔據主動,掌握了蘇記內部大量的資訊,其實這些大部分都是蘇記放出的假訊息。
“可惡!這個蘇錦竟有這般本事,倒教老夫另眼相看了,本以為他只是個黃口小兒,成天舞文弄墨跟那些窮措大在一起,單憑這一手借力之計那幾個老傢伙絕對使不出,肯定是這小子搗鬼。”
“唐翁明白就好,即便是隻兔子,也有牙齒,惹急了也會用牙齒咬,用後腿蹬你一下,雖不致命,但會噁心你一段時間。”
“受教了,此時老夫立刻處理,老劉放寬心,我們是老虎大象,區區一隻兔子,還難不倒咱們。”
劉副會長轉身告辭,唐會長喝了幾口茶,冷聲吩咐侍立一旁的大管事道:“去叫黑七來。”
……
……
疤臉黑氣垂手站在堂下,眼睛滴溜溜的在唐會長那張黑瘦的長臉上掃來掃去,想從他的神色中發現什麼端倪來。
在唐會長面前,兇惡如狼的疤臉黑七也不過是隻老鼠而已,無他,生死在唐會長手中攥著呢。
五年前,手眼通天的唐會長硬生生狸貓換太子,將黑七和他那幾個黑風山的兄弟從側刀下給救了出來,自此他們這幾個人的命便是唐老爺的了,他們殺人放火搶.劫什麼事都幹,其實也沒什麼心理負擔,本來在黑風山他們就是幹這個營生的,只不過現在幹起來比以前更為安全,他們從沒有擔心會被抓住砍頭,唐老爺的庇護之下,黑七過的很是滋潤。
“黑七大爺,最近過的如何?”唐老爺看都沒看疤臉黑七一眼,不無揶揄的吹著茶末子。
“託老爺的福,小七的日子過的還算舒坦。”黑七聽出了唐老爺語氣中的不善,趕緊躬身道。
“最近又迷上了哪位頭牌,花的錢可不老少吧。”唐老爺還是那副語氣。
“小七的一切都是老爺給的,老爺大恩沒齒難忘。”黑七身子有些發抖,唐老爺能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便能將他一腳踢到鬼門關裡去,這可比救他的時候容易多了。
“你就是這麼報恩的?嗯?”唐會長忽然爆聲大喝道:“那秦大郎傳回來的全部是假訊息,此次被蘇記牽著鼻子走,讓商會損失近十萬貫錢財,你黑七大爺倒是安枕無憂,每天抱著鳴玉坊的小紅兒彈琴吹簫好不風雅,這事你辦的可真用心啊。”
疤臉黑七嚇得一激靈,雙膝不由自主的跪下,臉上那道微風無比的蜈蚣般的傷疤也變成了綿軟無力的爬爬蟲。
“小人該死,小人確實不知道他傳來是假訊息,此事小人定會查探清楚,若是屬實的話,定饒不了這腌臢貨;小人的命都是老爺給的,只求老爺能給次機會讓小人為老爺效力,將功贖罪。”
唐會長臉上黑雲籠罩,看著黑七不斷的表白不斷地磕頭求饒,臉色漸霽,緩和語氣道:“我唐紀元自問對你不薄,你為我辦事出力,我庇佑你安然無恙,還有大批錢財供你揮霍,本意就是能幫我關鍵時候渡過難關,雖然這件事不算什麼大事,但你如此不用心,實在教人心冷。”
疤臉黑七磕頭連連,口中道:“小七慚愧,老爺開恩……”
“好吧,便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去幫我查出蘇家從南方進了多少糧食?糧倉在何處?價格幾許?用心去做,切莫敷衍了事,何種手段我不管,老夫只問結果;另外那秦大郎你去將他處理掉,莫要教他反咬一口,咬出你來,大家面子上需不好看。”唐會長緩緩道。
疤臉黑七連聲答應,不斷的保證,唐會長揮手叫他去辦事,坐在桌邊沉吟半晌吩咐管事的道:“派人即刻趕往江浙,遇到黃副會長之後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