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準備晚上一場私人社交宴會,而他們幾名隨扈在確認四周安全後,各自站崗。
“喂!”
他正在檢查前院時,一道清雋的嬌嗓在身後響起,他皺了皺眉。
“喂!我在叫你。”那嬌氣的嗓音又揚起。
他旋過身,面對亭亭玉立的少女。“有事嗎?”
“你,陪我去買東西。”命令的口氣。
她以為她是誰?
朱在宇眯了眯眼。“抱歉,這不屬於我的任務範圍。”
她眨眨眼。“你們組長說你有空,可以開車載我。”
“我的工作並不是擔任大小姐的司機。”他語氣冷硬。“我是負責保護總統候選人的安全。”
“我是我姨丈的外甥女,他的家屬你們不用保護嗎?”
“國家沒規定候選人的家屬也可以申請隨扈。”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載我出門嗎?那如果我出了什麼事,你要負責嗎?”
“我說過了,我保護的物件是這個國家的總統候選人。”
也就是說,不是她。
“你!”夏海音惱了,明眸點燃火光,比夏天的陽光還灼熱。
他凝立原地,淡然迎視她懊惱的注視,一滴汗也沒流。
“在宇,就麻煩你陪我們海音去一趟吧!”後來是總統候選人親自出面說服他。“她很早就到國外求學,對臺灣路不熟,一個人出門我實在不放心,有你保護,我就安心多了。”
長官有命,他不得不從,悶悶地開出一輛賓士轎車。
她可得意了,坐在後座,昂首微笑。“就說我姨丈很疼我,你幹麼惹我不開心呢?”
他咬牙,從後視鏡瞪視她,她發現了,笑得愈加甜美。
這一路上,她大小姐就宛如公主出巡,事事要他鞠躬盡瘁,門要他開啟,東西要他提,她隨口說店名,他看地圖找路,完全拿他當僕從使喚。
為了不得罪長官,他極力忍氣吞聲,她反倒更加猖狂,時不時故意整整他,趁他分神時鬧失蹤,害他以為她迷路了,在大街小巷穿梭找人。
結果找到她時,她原來在一家服裝店裡悠哉悠哉地試衣服,戴假髮玩鬧。
他快氣炸了。“夏海音,你別鬧了!”
她假裝沒注意到他的怒氣,還對他搔首弄姿。“我戴這個好看嗎?”
那是一頂挑染過的金色鬈髮,戴在她頭上,顯得她臉蛋分外精緻小巧,像個外國洋娃娃。
他一把扯下假髮。“醜死了!跟我回去!”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手。
“醜?你說我醜?”她不可思議地睜大眼,少女的自尊受傷,不願聽他的話回去,用力想甩開他。
她愈掙扎,他抓她的手愈緊,她氣壞了,粉唇一張便猛咬。
“喂!你——”他虎口生疼,眼看竟被她咬了一道牙印。“你這女孩子!怎麼這麼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怎樣?”她衝著他扮鬼臉,轉身就逃。
一個跑、一個追,兩人都未察覺他們成了路人眼中一幅活潑的風景,很適合這個夏天。
他畢竟是男人,追蹤經驗豐富,很快便逮著淘氣的她,她逃脫不及,被路人一絆一拐,扭了纖細的腳踝。
“啊,好痛……”她輕聲尖呼。
“看吧,就要你別玩了。”他沒好氣地翻白眼,毫不同情。
她恨恨地瞪他一眼。
他蹲下身,察看她踝關節的傷勢,試著按撫。
“好痛!”她驚呼。“你故意的嗎?”
看樣子真的扭傷了。他沒理會她氣憤的注視,徑自打橫抱起她。
“喂!”她驚嚇。“你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抱你上車。”他輕鬆地抱著她,像抱一袋軟綿綿的棉花,然後很不溫柔地將她丟進車廂。“在這裡等著,不準動!”
她心神不寧,還沒從生平第一次被異性當街公主抱的震驚回過神來,他便買回一包碎冰,用手帕包了幾塊,脫下她的涼鞋,將冰袋壓在她腳踝冰鎮。
“先消腫,回去後再搽藥。”他解釋,一面用兩根手指巧妙地使勁推拿。
她輕輕顫慄,敏銳地感受到他的手指在她踝間的肌膚留下的溫度,看著他時,才驚覺他的鼻樑生得好挺、好迷人,像古希臘的美男雕像。
“好了,我自己來。”她急著收回白嫩的纖足,臉蛋浮染兩朵嬌豔的紅暈。
她這是害羞嗎?這樣頤指氣使的女孩也會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