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出水了,水直往上冒,那個男人欣喜若狂。她還看見很多條魚在她身邊遊著。這種幻象伴隨著她的情慾一併上升,達到了熾熱的程度。他們摟著,他像女人一樣溫情,在她臉上非常溫柔地吻著,吻她的眼睛,吻她的額頭,吻她的鼻子,接著在她的嘴唇上長久地停留著,就彷彿一頭飢渴的馬在河邊飲水——她成了一條歡騰的河流。她熱情奔放地呢喃道:“把我拿去吧,我我想要你了。”他把她抱上了床……一切幸福都是區域性的,從來也沒有整體的幸福,幸福只是閃光的碎片,整體總是沼澤。當幸福在鄧瑛的身軀裡覺醒時,痛苦也昂起了它的頭,它猶如一頭骯髒的獅子,正窺伺著幸福那頭駿馬在草地上漫步。幸福是沒有設防的,但痛苦卻在積蓄力量。
田勝早就想將妻子打一頓了,之所以沒動手,是他還有愧對她之心。這幾年來,他在外面玩了不少女人,都是拿她賺的錢玩,儘管他知道妻子不忠,他也覺得這是應該的,因為他也沒有忠實於她。
但妻子一臉鄭重其事地提出要跟他離婚,而且忽然就不回來了,一個星期連人影也沒看見,他心裡就缺了一大塊肉一樣。他不會與她離婚。她要離婚,銀行就從他家裡搬走了。她是他的銀行,他是銀行的總管,她是一臺有生命的賺錢機器,他卻拿她的錢花。
一個星期前,她在電話裡對他說:“田勝,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但我要跟你離婚。”一個星期過去了,她連影子也沒露一下。她到哪裡去了?他咬著牙想。當年他靠眼淚,靠對這個社會的怨恨征服了她,現在他得采用另一種方式制服她。她不是愛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