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上,女孩子嘛,口多言還是罪呢,且訥言敏行,這點兒正好。
但是等不太愛說話變成了膽怯懦弱,舒成業才大吃一驚,硬是將舒曼瑤身邊的丫鬟都發賣了,唯獨留下個女兒最親近的奶孃。可是,女兒這性子,卻是掰不回來了。
舒成業無奈之下,只好請了先生,只想著讀了聖人之言,總會讓人有些長進。
他公務繁忙,也不能時時守著。每次問了那先生,得知女兒學的不錯,就會放心。這一次回來,見女兒性子大變,根本不覺得怪異,還以為是自己的法子湊效了,只想著,得虧自己請了先生回來,要不然,女兒這一輩子可就毀了。
“你這病也好了有兩日了,打算什麼時候去上學?”舒成業摸著鬍子,笑眯眯的問道,舒曼瑤搖搖頭,略有些不好意思:“爹,女兒不想跟著先生唸書了。”
她分不清身邊的丫鬟是不是忠誠,卻能分得清那先生是忠是奸。上輩子,她上課的時候都帶著各種話本,不是鶯鶯傳就是麗娘傳,先生一次都沒點出來過。
原本她還以為是自己聰明機靈,能躲過先生的利眼。可是等回頭再去想,卻算是明白了,那先生在上面,連二妹寫錯的字都能瞧清楚,怎麼可能會看不出她的書本與眾不同?
“不想念書了?”舒成業有些詫異,他還以為,女兒這性子變了,不說是十分好學吧,至少也是不討厭唸書才對的啊,怎麼就不想念書了呢?
“先生總是讓背女戒女則,或者是講烈女傳,女兒已經學會了,所以就不想去了,女兒想學作畫,爹爹教女兒好不好?”舒曼瑤遲疑了一下,臉色微紅,一邊說,一邊偷偷看舒成業的神色。
舒成業為人最是儒雅,最是喜歡書畫,造詣不低,也很是喜歡資助書畫不錯的書生。當年的曹偉,不就是這樣被父親看重,然後被請到家裡住在外院的嗎?
只是舒曼瑤學書畫,可不是為了曹偉,她恨不得吃那人的肉喝那人的血,怎麼可能還會惦記著他?
那人不被踩到塵埃裡,她就出不了心頭那口氣!她舒曼瑤性子是軟和,但是不代表她就是個不記仇的。
老太太本來是在一邊聽他們父女倆說話,聽見舒曼瑤的話,就微微皺了皺眉:“荒唐!女孩子家家,學什麼書畫?有那時間,多做些女紅,或者是學怎麼記賬,將來出嫁了也能管家,書畫那東西能當飯吃嗎?”
“祖母,”舒曼瑤抱著老太太的胳膊撒嬌:“孫女兒的女紅現在很不錯了,您瞧瞧,這個是孫女兒打算給您做的抹額,好看不?”
說著就從旁邊拿了個半成品讓老太太看,老太太本想訓斥幾句,讓舒曼瑤不能有自滿之心,但是一看到舒曼瑤那滿含期盼的眼神,再想到孫女之前的性子,又將那嚴厲的批評給嚥下去了,勉強點了點頭:“是不錯。”
舒曼瑤笑嘻嘻的點頭:“至於記賬和管家理事,孫女兒現在才十三歲,還不著急呢,等過兩年,祖母再教孫女兒這個好不好?”
說著,臉上就有些黯然:“孫女兒之前想錯了很多事情,以至於移了性情,孫女兒聽說,書畫能讓人心胸寬闊,使人豁達,又能陶冶性情,所以才想著跟著爹爹學書畫……”
舒成業連忙點頭:“確實如此,曼瑤這性子,得改改才行。”
老太太皺眉,女子無才便是德,姑娘家唸書多了,難免會移了性情。要麼是自視甚高,要麼是多愁多怨,雖然一時能得了男人憐愛,但這世道,終歸是會打理家事的女人才是最站得住腳的。
她這孫女兒,性子本來就不好了,整日裡就差以淚洗面了,再去學什麼字畫,看些亂七八糟的書,那豈不是更糟糕?
“娘,兒子知道您擔心什麼,您放心,兒子要教導曼瑤的話,定會挑選好的書畫,讓人看了心裡高興的。”舒成業笑著說道,又側頭吩咐了人:“讓人去書房將我的畫兒拿過來,一副秋天登高圖,一副秋思圖。”
小丫鬟跑的快,很快就將那兩幅畫拿過來。舒成業親自展開讓老太太看:“娘,您瞧瞧這兩幅畫,有什麼不一樣?”
舒曼瑤也湊過去,兩幅畫畫的是同一個地點的景觀,只是一個上面多了幾個人,負手言笑,看著就讓人覺得大氣開闊。另一幅則是秋風掃落葉,一派淒涼。
老太太就是不懂書畫,這會兒也能瞧出畫裡的意思。
舒成業連忙跟著勸了幾句,兒子的話老太太還是能聽得進去的,這拒絕的念頭就有些動搖了。
正說著,就聽外面通報,說是二姑娘和三姑娘過來請安。舒曼瑤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