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我們也有許多改革者,境遇和綏惠略夫很相像,所以藉藉他人的酒杯罷。……譬如其中的改革者的被迫,代表的吃苦,便是現在,——便是將來,便是幾十年以後,我想,還要有許多改革者的境遇和他相像的。
借他人的酒杯,澆自己的塊壘。就是魯迅挑中這書的原因吧。這書引起了魯迅強烈的共鳴,書中的好些議論,我們都可以在魯迅後來的雜文甚至小說中看到。例如在小說《頭髮的故事》和講演《娜拉走後怎樣》中,就都提出了“你們將黃金時代的出現預約給這些人的子孫了,但有什麼給這些人們自己呢?”這個問題;在《答有恆先生》的通訊中說的,“……弄清了老實而不幸的青年的腦子和弄敏了他的感覺,使他萬一遭災時來嘗加倍的苦痛,同時給憎惡他的人們賞玩這較靈的苦痛,得到格外的享樂”;《小雜感》中說的“樓下一個男人病得要死,那間壁的一家唱著留聲機;對面是弄孩子。樓上有人狂笑;還有打牌聲。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著她死去的母親。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們吵鬧”……類似的意思甚至字句,都是來自《工人綏惠略夫》書中。心心相印,魯迅才著手翻譯它的吧。
魯迅翻譯這書,心中不時拿來同中國作比較。他在《譯了〈工人綏惠略夫〉之後》一文中,說起這書中的人物,對於主要人物綏惠略夫和亞拉借夫,用了“偉大”這字眼。“便是其餘的小人物,藉此襯出不可救藥的社會的,也仍然時時露出人性來,這流露,便是於無意中愈顯出俄國人民的偉大。”而他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