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極度情緒化下還保持著靈魂的狀態,所爆發的力量又嚴重超標,真是可看性極強的一幕。沙卡利曼耶爾用餘光喵了眼奧蘭比亞,果然後者的臉上也是驚訝多過急切。
金髮的天使長後退一步,食指在空中畫了個奇怪的圖案,一小股水流順著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所指的方向湧動,纏繞住靈魂的雙臂,使它不能動彈。女人因失去支撐無力地滑倒在地,暈了過去。
靈魂試圖掙脫桎梏,奈何無能為力,遂憤怒道:“你已經知道是她毀了我的一切,憑什麼阻止我殺她!”
“沒有誰可以為剝奪他人生存的權利尋找理由,她若是你,我還是這句話。”
“可笑,她剝奪我們生存權利的時候你又在哪?現在再說這些不覺得虛偽嗎?”
“之前是刑事案件,現在是靈異事件。她自有法律制裁,而你們則應當受到自然準則的制約。”
“呵呵……”靈魂突然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難道天使都跟你一樣只會說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它把“天使”兩個字咬得極重,裡面的諷刺意味不言而喻。
沙卡利曼耶爾嗤笑一聲:“這你倒猜對了,他以前的確兼職傳道授業。”
奧蘭比亞瞪了墮天使一眼,旋即將才收起不久的力量再次釋放,那種強大而聖神的光芒令靈魂不禁顫抖起來。沾染著燦爛水光的兩扇白色羽翼緩緩張開,有力地揮舞著,颳起的風讓他的金髮也隨之漂浮。四面圍牆消失不見,本就不小的房間一下子變得更大了。
沙卡利曼耶爾注視著光芒的中心,好看的黑眼睛裡是那片光華沼沚中天使長優雅的動作。
但,出於好奇,他還是忍不住問道:“這樣會不會太誇張了?”
不光靈魂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女人則好運地受到天使之光的福祉,身上的傷飛快地恢復著。
奧蘭比亞看了眼自己攤開的手掌,握了握拳道:“也許吧,就當是回味下從前充滿力量的感覺。”他頓了頓,“下次是什麼時候,還是個未知數。”
沙卡利曼耶爾猛地看向金髮的天使,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張,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
“主神打算開啟天界之門,時間定在星辰之戰結束後的一百個天界年整,也就是明天。”奧蘭比亞走向靈魂,白皙的掌心貼在它頭頂,天光自上而下洗滌著受汙染的靈魂。“我會在那天請求主神歸還羽毛。”
女人腳邊的棕熊布偶的縫合線突然斷開,比之前更明顯的氣息縈繞其上,似乎受到天光的指引,一縷透明得幾乎要看不見的女性靈魂若隱若現。
它沒有重獲自由的喜悅,反而有種擺脫囚繫的解脫。兩個靈魂彼此對視,一個驚喜,一個悲傷,那段深埋靈魂的思念就如同一場沉浮,過眼雲煙。
奧蘭比亞放開男子的靈魂,任它蹣跚地走向女子的靈魂,毫不意外地在兩者接觸的剎那一同走向毀滅。
嬰兒的哭聲從隔壁傳來,癱坐在地上的少婦動了動,艱難地抬起眼皮,一點也不為自己看到超出唯物論範疇的天使而驚訝。她用平靜的口吻道:“你竟然是天使,那麼你是來拯救我的嗎?”
“人類從不缺拯救,只看你敢不敢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她抬頭,愣愣地看向奧蘭比亞:“那我的孩子怎麼辦?”
“這是你在做這些之前就該考慮到的問題。”天使的聲音冷靜地近乎無情。
“我只是不想孩子沒有父親!”
“但你的所作所為極有可能讓他再次失去母親。”
她突然放聲痛哭起來,脫力的四肢癱軟著,看上去非常滑稽。
“求求你不要報警!”
“我不會報警。”
她一愣,天使的聲音再次響起:“房子周圍的結印已經解除,警察很快就會查到這裡。”
“你根本不是天使!天使不都該慈悲為懷、抱有一顆憐憫之心的嗎?!”
“天使的憐憫給予良善之輩,於奸佞之徒只會嚴懲。”
奧蘭比亞不再多言,看了眼臉色依然很難看的墮天使,道:“走吧。”說著便收起力量,房間頓時恢復了原樣,殘破的擺設凌亂地扔在一邊,好像經歷了一場洗劫。
禁錮過靈魂的布偶已看不出本來的模樣,縫合線斷成幾截,腦袋裡的棉花散得到處都是。
他順手關上房門,少婦歇斯底里的吼聲從裡面傳出,期間還有嬰兒斷斷續續的哭聲。他無奈地嘆口氣,光看開頭的確很難猜出結尾。
走在前面的墮天使繃著臉走向轎車,陽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