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烏黑的長髮上,少了平日的鋒芒,多了一絲意想不到的柔和。
車子發出一聲鳴響,沙卡利曼耶爾熟練地繞道另一邊開啟車門坐了進去,身邊靠近的金髮天使讓他心情更加煩躁。
奧蘭比亞看了下手錶,嘴角上挑:“附近新開了家店,吃吃看吧。”
作者有話要說:
☆、等你回來
這家店開業沒多久,總店為了回饋新老客戶推出了除酒水外一律半價的活動,為期六天。
奧蘭比亞很走運地趕上了末班車,並領著預約號帶著墮天使在一眾食客的注目禮下走進一間可容納六人的包間。
甫一入座,沙卡利曼耶爾就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最好把話說清楚,歸還羽毛是什麼意思?”
奧蘭比亞悠閒地拉出椅子,用事不關己的口吻道:“字面意思。”
墮天使還想說什麼,服務員敲門進來送選單,紅著臉看了下面帶微笑的金髮男子,在觸及到兩道冰冷的視線後,慌張地打了聲招呼退了出去。
奧蘭比亞看了眼被帶上的門,再看看眼前跟罩了層寒霜似的冷酷臉龐,無聲地翻開選單,才看一眼他就後悔了。
沙卡利曼耶爾注意到他僵硬的動作,只看選單上的照片便猜出了緣由,煩悶的心情頓時好了些許。他用手背支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看著金髮天使時而蹙眉,時而撇嘴,一本選單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才挑出五道菜。
由於人多,等菜全部上齊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最先上來的冷菜盤子也已撤下。
之後的四道菜奧蘭比亞很少動筷,倒是喝了不少飲料,還老是往嘴裡吸氣,卻又極力保持一本正經的模樣,沙卡利曼耶爾一邊忍著笑意,一邊主動掃除菜裡的辣椒。
“噗!”
最終,沙卡利曼耶爾沒能忍住,一聲輕笑自然而然地從嘴裡流出,他也不用手遮擋,漸漸地笑聲越來越大,肩膀也一併顫抖起來。
“笑夠了沒有?”
奧蘭比亞瞪了他一眼,抓起一邊的水杯倒了滿滿一杯,仰頭一飲而盡,爾後又不斷吸氣。
墮天使好不容易平復了呼吸,挑了挑眉:“沒見過你這樣的,吃不了辣還專門來川菜館。”
奧蘭比亞一噎,竟無言以對。
許久,嘴裡的辣味是淡了些,但嘴唇還是又辣又麻,看著四道菜卻一點食慾都沒有。
奧蘭比亞一口一口地喝著檸檬水,狀似活躍的氣氛又有些浮躁,惟有空調製冷發出的細微響聲。
沙卡利曼耶爾擦了下嘴道:“一定要回去嗎?”
奧蘭比亞歪了歪頭,淺金色的長髮在燈光的打磨下更加耀眼。
“有什麼問題嗎?”
沙卡利曼耶爾咬了下嘴唇,斟酌著把話說了出來:“歸還羽毛後你就會再次進入輪迴吧。”那具人類的軀體早就因無法承受神之力凝聚而崩潰消失。
奧蘭比亞點點頭:“基本上是這樣。”
“不覺得可惜嗎?如果僅僅靠復靈你可能、可能——”
“可能永遠恢復不到全盛狀態。”奧蘭比亞輕描淡寫地接下對方的話,“其實能不能恢復也是個問題。”
沙卡利曼耶爾的手放在腿上,手心裡全是汗,他不知道奧蘭比亞究竟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說出這種話。就如他當初在加百列耗盡生命的束縛下用盡所有的意志力才不至於動搖心神,而那時他的目的竟是毀去加百列的力量之源。
很多時候,當回過頭來想想曾經所為,會覺得可笑得連自己都不敢想。
他曾執著於頻臨死亡的沙拉曼德,曾一味要求他的雙生天使理解他的想法,甚至站在他的立場去思考他們存在的意義。
他在永無止境的黑暗裡以恨為精神依靠,把失去愛人失去力量的罪名強加於唯一愛他的人;他不停地思考折磨加百列的方式,卻刻意忽略被自己隱藏的真實內心。
此刻,即使他不停地翻弄回憶,也尋不回那時的自己。
只因為垂手可得,所以置之不顧。
實在是愚蠢至極的想法!
“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奧蘭比亞的聲音將沙卡利曼耶爾從自責中拉回來,亮晶晶的藍色眼睛朝對方眨了眨,嘴唇因為辣椒的關係有些紅腫。
沙卡利曼耶爾突然感到口乾舌燥起來。
“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因為得不到回應,奧蘭比亞又問了一遍,這次得到的是墮天使忙不送迭的點頭。
奧蘭比亞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