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西川道:“正是。”大踏步走了過去。
錦盒內鋪著紅氈,上面赫然留著三把鑰匙的痕跡。南宮絕亦走了過來,目光一落,道:“老前輩不幸而言中。”
柳西川微嘆道:“鑰匙四得其三,藏寶圖的正本想必亦已在手,小司馬這一次的收穫不可謂不大的了。”
南宮絕道:“還有一把金鑰匙在哪裡?”
柳西川道:“青鳳那兒。”
南宮絕又問道:“只有三把鑰匙,可以不可以弄開那個藏寶的門戶?”
柳西川道:“絕不可以。”
南宮絕道:“這是說,他非找青鳳不可的了。”
柳西川道:“這也是我們唯一可以抓住他的機會。”
南宮絕道:“在那個寶藏附近等候他亦未嘗不是機會之一。”
柳西川道:“在他未進入寶藏之前是,進入了之後,就不是的了。”
南宮絕道:“他既然能夠由那個寶藏出來,可見那寶藏之內必然有第二個出口。”
柳西川道:“那個出口卻必然在萬丈深淵之下,否則他根本用不著殺人賺錢,也用不著再找那些金鑰匙與那張藏寶圖。”
南宮絕道:“他當然亦知道還有的一把金鑰匙乃是在青鳳那裡。”
柳西川道:“當然,也所以由現在開始,我們必須小心保護青鳳了。”他說著走到一面牆壁之前。
那面牆壁之上畫著一幅很大的鐘馗像。虯髯如戟,巨目如環,那個鍾馗畫得神態駭人,而且栩栩如生。右手握寶劍,左手卻抓著兩個小鬼。
南宮絕亦走前去,目光一落,道:“出口就是在這裡?”
柳西川點頭,伸手在鍾馗的雙腿、寶劍之上各按了一下,一陣“軋軋”聲立即響起,畫著鍾馗像的那面牆壁高七尺,闊三尺的一塊緩緩向外旋開去。
那之外又是一條通道,柳西川領先走了出去。
通道非常黑暗,但因為秘室內長明燈的燈光,仍然可以視物。南宮絕緊跟在柳西川后面,又問道:“這條通道又通往什麼地方?”
柳西川道:“後花園的一座假山。”說著也不知往哪兒一拍,秘室的那道暗門便自軋軋地關閉。兩人立時被黑暗吞噬。
柳西川黑暗中道:“公子請小心。”
南宮絕道:“我身上帶有火摺子。”
柳西川忙道:“亮不得,萬一小司馬已推測到出口所在,看見燈光,知道我們快將出來,又突施暗算,那就糟糕了。”
南宮絕道:“也是。”
柳西川接道:“請隨老夫來。”
黑暗中腳步聲立起。
那不過十來二十丈的距離,在南宮絕的感覺中,卻有若百來二百丈。
他的眼睛很快已能夠適應眼前黑暗環境,但仍然不能夠看得到怎樣遠。也只是朦朧地看見柳西川走在前面。到他看得比較清楚的時候,柳西川已經在前面收住了腳步。
軋軋的兩下異響接起,一線天光漏進來,一道門戶已開啟,柳西川旋即一步越門跨了出去。他看似大意,實際上整個人都已在戒備狀態,準備應付任何外來的襲擊。
並沒有襲擊。
南宮絕相繼走了出去,回頭一望,乃是在一座假山之外,那道門也就是假山的一部分。
柳西川等南宮絕走了出來,反手將暗門關上,道:“我們無妨到書齋走一趟。”
那座假山乃是在書齋的後面,距離書齋並沒有多遠。書齋中這時候依然燈火通明,窗紙上卻不見有人影出現,就表面看來,並沒有任何異樣。
骷髏刺客是否仍然留在書齋之內?
語聲甫落,柳西川身形暴起,疾往書齋那邊掠過去。
南宮絕不用關照,身形亦射出,卻是繞向書齋的正門。
門並沒有關閉,南宮絕一閃而進,同時嘩啦一聲暴響,柳西川穿窗衝進!
那扇窗戶片片碎裂,對於柳西川的身形卻沒有任何的影響,輕捷如燕,著地無聲。
書齋之內並沒有其他人在。柳西川身形一頓,道:“本就該走了。”
南宮絕道:“看來我們得趕回殷家莊才是。”
柳西川點點頭,走向對門那面照壁,伸手往那幅松鶴圖之上接連幾按。
軋軋一陣機括聲亂響。
南宮絕心裡奇怪,問道:“老前輩這是……”
柳西川截口道:“暫時將所有的機括完全封閉。”他苦笑一下接道:“現在就是我要進去也得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