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兩銀子與百兩銀子,千兩銀子與萬兩銀子,甚至十萬兩銀子與百萬兩銀子,其間也一樣有很大的差別。
但到了千萬兩銀子與億萬兩銀子,數目雖然是大有距離,實際上並無多大分別的了。
億萬富豪所能吃到的東西,千萬富豪也一樣能夠吃得到。
錢越多無疑就越好,然而到了某一個程度,就是再多也沒有多大作用了。
殷天賜的家財顯然也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他可以吃到最好的東西,買到最好的東西,整個揚州城,可以肯定說一句,沒有人能夠得到他同樣的享受。
一個人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麼需求,又何須再拚命去賺錢?
所以南宮絕他們實在想不通,他們幾乎懷疑眼前這個人是否真的殷天賜。因為這個人無論從什麼原因想來,也不可能是殷天賜的了。
事實卻放在眼前。
殷天賜一直等他們停下了說話,目光才落在何方的臉上,道:“你是揚州城的總捕頭。”
何方一怔,道:“現在仍是。”
殷天賜道:“在我初到揚州的時候,你曾經仔細調查過我。”
何方道:“那是上頭的命令,而事實上,對於你這個人我也很懷疑。”
殷天賜道:“因為我實在太有錢。”
何方道:“而且出現得太突然,所以我不能不懷疑你的財富來源。”
殷天賜道:“所以那之後差不多三年,你一直在調查我,始終沒有放棄。”
何方奇怪道:“你知道?”
殷天賜道:“怎會不知道?你雖然是個正直的捕頭,你手下的並非全都是正直的捕快。”
何方恍然道:“你是從他們口中得到的訊息?”
殷天賜道:“不錯。”
何方道:“用錢買?”
殷天賜道:“金錢的魔力,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抗拒的,到後來,你不是也接受我的錢了嗎?”
何方的臉一紅。
殷天賜道:“財可通神,你不過是一個凡人而已,所以你也不必覺得可恥。”
何方嘆息道:“大賢如司馬光,也不能不在錢之下低頭,何況我這個小吏?”
一頓轉問道:“殷大爺提起這些事情,不知是有何用意?”
殷天賜道:“我只是提醒你,對於我這個人,你應該不會陌生的。”
何方道:“嗯。”
殷天賜轉向柳西川,道:“我與你是師兄弟,也是結拜兄弟。”
柳西川頷首道:“小弟並未忘記。”
殷天賜道:“我們曾經出生入死,也一同克服過無數困難,才來到這個三遊洞,找出洞中藏的無數金銀珠寶。”
柳西川道:“不錯。”
殷天賜道:“那些金銀珠寶原是分為四份,因為四弟不服,被我鐵掌擊下深壑,我們四兄弟只剩其三。”
柳西川一聲嘆息。
殷天賜道:“所以那些金銀珠寶原也該再分成三份,可是結果並沒有。”
柳西川道:“因為當時我們都不想再與你爭執,而且四份與三份,也差不了多少。”
殷天賜道:“同時小社生性平和,不大喜歡生事,而你孤掌難鳴。”
柳西川道:“就是再起爭執,二哥與我必會聯手,不過大哥你既然不再出手,我們也只有退讓。”
殷天賜道:“其實當時我的確也沒有再出手的意思,很簡單的原因我們都是窮苦人家出身,根本就沒有見過那麼多的金銀珠寶,小社生性淡泊,無話可說,就是你,當然勢必也以為即使是四份之一,也已是一生受用不盡的了。”
柳西川道:“不錯。”
殷天賜道:“所以找雖然一個人獨佔了一半,你也並不反對。”
柳西川道:“亦是原因。”
殷天賜道:“我與你亦同樣想法,就因此,才會極力阻止四弟將其餘的寶藏也取出,只怕驚動了官府,惹出麻煩來。”
柳西川道:“小弟並沒有忘記那是大哥你與四弟衝突的主要原因。”
殷天賜道:“四弟那麼貪心,其實是不難理解的。”
柳西川道:“因為他嚴格說來,並不算得是窮苦人家的孩子。”
殷天賜道:“他的父親本就是“燕雲十六寇”之一,雖然與他們並非住在一起,歷年來打家劫舍分得的財物不少都留給家人,所以他自幼過的日子其實也很不錯。”
柳西川道:“